“是……监国大人……说得是,咳咳……”名扬在无怜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说:“这杯酒……是为逸儿而喝,应该喝……的”
然杯子才刚刚离唇毫厘,却不小心打翻在地,虚弱的坐在了椅子上。
众人全然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大喜之事碰上这样的尴尬也着实让人有些意外。但此时,唯有云若飞一人却笑着说:“落地开花,好兆头!长公主,这是好寓意的!”
苏逸之知她好意,却怕她引人注意,实时的说:“多谢母亲,这杯酒,孩儿替您敬殿下,多谢文王殿下的成全!”
说完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说:“这杯酒,我敬在场诸位,只怕招呼不周!”
四周环顾,他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屋外的风平浪静,刻意的看了一眼搀扶着慕容秋水的无心与无哀说:“再下今日能够迎娶太傅,多亏了文王殿下,为表谢意,我特意准备了一份薄礼,赠予殿下,谢殿下……不忘当初之诺!”
萧允文接过无哀敬上的锦盒,眼有亮光却故作克制,笑着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仔细打量着那奇特的钥匙孔以辨真假,但日月环佩之状绝世独有,不可能有假。
想到此处,再看那掌心之中不过区区巴掌大的锦盒,耗费了近二十年,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最终还是得到了这份让他垂涎已久的圣物。
心之所向,多年所求,即便是如今的萧允文,亦或者过去的鬼修,都难以掩饰此时之心,故而让朝堂上的人都诧异究竟是何宝物,居然可以让他如此惊为天物。
此时,一人好事而问,说:“苏公子当年富可敌国,珍宝无数!听闻又与这玲珑阁的少阁主关系匪浅,想必他送给殿下的东西,定然是难得宝贝,何不请王爷打开给我们见识见识!”
此人一提,萧允文想起那日月环佩,马上清醒,方才现自己是何等失态。可情绪突变之间,眼神难以克制,看向那好事之人时,眼有冷观、周身杀气,令人胆怯。
突然,整个大殿陷入死一般的安静,而他却突然笑了起来,缓解了这一尴尬,说:“既然是苏表弟送的,自然是好东西!但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家事,还是回宫看的好,更何况……有些事,本宫另有安排!来人,为姑姑斟酒,这可是我调制的药酒,就是适合姑姑这……身体,调理之用!”
这莫名其妙的举动,看似合情合理却让全场的人都有些不得理解,只不过既然是人家的家事,更何况众目睽睽,旁人也不好说些什么。
无怜小心的为名扬倒酒,见她的气息似乎渐渐平复许多,不再如刚才那般痛苦,朝着苏逸之点了点头。
萧允文满意的说:“哦,都忘了今日是你们的大喜之日,来来……快些行礼,省得我们的新娘子不乐意了,众位说对吗?”
一片喝彩声中,一切又似乎恢复了平常。
在大殿门旁的云若飞,听着那内侍官似乎越来越遥远却又清晰得可怕的传令,木然的看着慕容秋水与苏逸之二人一同转身,跟随着指令拜了天地。
心中情绪非痛非怨,非喜非艾,就连自己都不懂是何情愫,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可那叩拜天地起身之际,却犹如在拜别那护城河旁的一眼相许。
二人转身决然,苏逸之不曾看过云若飞一眼,继而又是一拜,再拜高堂,恍惚之间,她似乎看到名扬公主面纱下的泪流满面。
但此时云若飞的心却犹如冰水一样,是何等平静又是何等冰冷,毕竟那一拜高堂,是在诀别这十年间一人的纠缠,二人的爱恨,四人的纠葛。
然就在这最后即将夫妻对拜之时,云若飞越过他们,看到了无哀眼中的心疼,可她生性倔强,又有何看不得。
本以为礼将成,过去已可忘,却偏在他们准备义无反顾执行这最后一拜时,一大殿外的禁军居然冲进大殿,张狂的说:“等等……”
萧允文心有喜色,说:“大胆,这里是你可以肆意的地方吗?来人!”
所有禁军犹如准备已久的蓄势待,以极快得度纷纷的关上了大殿之门,引起那些内侍官和宫女的恐慌,就连南帝都诧异的试图撑起自己的身体。
大殿之上的权贵纷纷避之,看着突然从四周涌出的禁军,心惊害怕究竟是谁,区区一人居然可如此劳师动众!
“我说萧允文,你这开心的似乎太早了……”那禁军肆意坦荡,不顾萧允文眼里明显的失望与震怒,有意的揭开了自己的人皮面具,肆意的说:“你说这四国的大喜之事,怎么可以少了我这北国之主……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