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
梁太医:“……”
云琅躺在榻上,眼睁睁看着梁老太医拿着针的手气得直发抖,心惊胆战:“消消气,您老消消气,千万瞄准了……”
“老夫开得是医馆!”
梁太医实在恼怒,不理云琅,瞪了眼睛,“治病救人,医者仁心!”
云琅被医者仁心的老太医扎得闷哼一声,识时务一动不动,在榻上躺得溜扁。
“把人拉过去,还能给你治坏了?!”
梁太医瞪着萧朔,气得直喷白胡子:“若是信不过老夫,你自去寻好大夫!能保证把人给你治好,老夫医馆便白送他了!”
云琅有点意动,摸了个纸团砸萧朔,悄声:“快找找……”
梁太医怒气冲冲回头:“闭嘴!”
云琅轻叹口气,老老实实闭了嘴,重新躺平。
屋内原本的人更多,嫌堵得不通风,尽数被老太医轰出去了。
老主簿领着人在屋外,站得远些,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格外紧张地探头探脑向里望。
“你们在谋什么事,算计什么,老夫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梁太医自己消了会儿气,沉声道:“老夫只管治病救人,既然有病,当然要救。”
萧朔在窗畔坐了一阵,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
“宫中的那些纷乱,老夫又不是不曾见过。”
梁太医扫他一眼,“两个臭小子,要拿老夫谋划便自谋划。能摘得出去,来日记得将老夫摘出去便是。摘不出去,掉个脑袋,又不是什么大事。”
云琅苦笑:“您老也不是有八个脑袋……”
“活到这把年纪,要十八个脑袋有什么用。”
梁太医恶狠狠瞪他一眼,扯开他衣袖,继续行针:“真怕死,当初你们王爷说府里有个人欠拿针扎,不来不就行了?”
云琅不知该说什么,抿了下嘴角,垂眸笑了笑。
“你们两个小辈,还不比皇上的几个皇子大。”
梁太医依次下了针,隔了一阵,又低声道:“他们这个年纪,个个可都是跨马游街、风流意气的。”
“我也风流。”
云琅有心气萧朔,轻咳一声,“等来日我好全了,便去青楼看看……”
“少说话。”
梁太医瞪他,塞过去一碗汤药,“你自己的身子,自己心里没有数?要想好全——”
云琅端着汤药,喝了两口,苦得呛了一迭声翻天覆地的咳嗽。
梁太医面色复杂,看他半晌,重重叹了口气“府内会再安排几日。”
萧朔似是不曾察觉两人端倪,淡声接话,“并非信不过太医,是宫中送出消息,这几日风紧些。”
云琅刚按下气息,闻言抬头,轻蹙了下眉。
“同我们所谋之事,倒是并无多少干碍。”
萧朔道:“冬至快到了,要排冬仗。”
云琅没听明白:“什么?”
“……”萧朔按了下额角,把他手里的碗接下来,递一盏参茶过去:“你每次趴在大庆殿房顶上,看得那场热闹。”
云琅:“……”
云琅端着参茶,讷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