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如画一般的五官如金刚怒目,吓得众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个个的站在原地不敢动。
话音未散,寒生便带着几名小厮将人扭了起来。
贾陶完全没想到陆舒容会来这一手,还以为她会如上次一样收下银子。
现下面上更是一派惊慌,“少夫人这是何意?”
其他人见状则战战兢兢的跪了下来。
陆舒容看着那些人,嗓音极缓也极冷,“你们有些人是府中的老人,是共苦过的。国公府念着情义让你们安稳余生,有的是蒙上一辈苦劳庇佑,才能在此清闲。”
黛眉一重,目光缓缓掠过那些人的头顶,眉间拧得更紧。
“以前你们拿着工钱不做事我也不同你们计较,原想着再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不至于一把年纪还在外面受人脸色,谁知你们死性不改!国公府不欠你们的,我陆舒容更不欠!这些银子请谁不是请,没道理非要雇你们这些祖宗!”
“霜儿,拿账簿来,看看他们每月多少月银,一并结了赶出去!”
“不不不,少夫人开恩!都是贾陶,他给了咱们银子让咱们这么做,说是有三夫人撑腰,少夫人不敢怎样。”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地上,又跪着后退两步,好像那些银子有毒一般。
“我们本也不愿的,可这银子,比我们五年十年赚的还多!一时让鬼迷了眼,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贾陶说此次成了,还能像以前一样清闲,我们这才猪油蒙了心!求少夫人开恩!少夫人开恩呐!”一边求饶,一边跪在地上疯狂的磕头。
“求少夫人再给我们一次机会,今后定勤勤恳恳,半点不敢懈怠。”
那些人一个个接连磕头求饶,都将银子掏出来放在地上,皆是五十两的银锭子。
粗粗一算,光一人一个银锭子,便有七八百两之多,陆舒容瞧着贾陶冷声道:“看来贾掌柜家底深厚啊!”
“少夫人我……”贾陶此刻还在挣扎,“少夫人若听我说,这五味阁便能让少夫人的小金库盆满钵满,少夫人!”
陆舒容却懒得听他胡扯,一把将装满银子的木盒子挥落在地,任由里面的银子滚了出来。
“贾陶,跟着三房时间久了,是不是以为人人都见钱眼开!你当你这些年偷偷孝敬给三房的银钱我不知道?”
陆舒容甩出一本册子,直直的扔在贾陶脸上,厉声道:“这些天我早将你们一个个的查了个底儿掉!”
稍稍一顿,又点出几个人,寒生立刻让人将那几个人也扭了起来。
“剩下的人,你们倒是清白,没贪污国公府的银子,我倒是可以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只是记得,你们所谓的功劳,也不过是你们出力,国公府出钱,银货两讫罢了!根本算不得什么功劳!”
“半个月内,配合吴师傅的人将这里重修装潢整理好,若有差池,可别怪我年轻不认得人!”
看着他们一个个点头称是,丝毫不敢违抗,陆舒容面上却依然不肯松动。
“若有人再敢妄自托大,也莫怪我不讲情面!”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定尽心为少夫人做事!”
陆舒容冷冷一睨,这才收了厉色,“行了,都起来吧,将这些桌椅器具都清出去,你们若有想留的,留下便是!”
挥了挥手,见他们各自行动起来,这才长出一口气,面上又缓了些。
“少夫人,府中来人了。”
这边的事儿刚了,瑾儿见远远的一辆马车而来,看样子应是一等婢女或嬷嬷所坐的。
“知道了。”陆舒容眉眼动也不动,今日她敢明晃晃的绑了贾陶,又怎会毫无准备?
早就知道他是三房的人,且府中人来得刚刚好,看着滚了满地的银子,今日这事儿,只怕有人做局!
“霜儿,将这些脏银收拾好!寒生,堵住他们的嘴!”
陆舒容刚吩咐完,就见着马车停在五味阁外,下来的正是服侍在婆母身边的贴身婢女。
“奴婢见过少夫人,夫人请您即刻回去。”那婢女说完,顿了顿才道:“三夫人也在。”
陆舒容眉眼一挑,确实没想到婆母院里的人会提点她。
微笑着点了点头,“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