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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襄站在下方,咽了一口口水,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严厉寒一句话,轻松改变她的处境,她却高兴不起来。
任谁都不会喜欢这种被人放在掌心的感觉,她既恐慌又生气,怕自己对严厉寒有不该有的依赖,又气自己这么多年还没长进。
全场最高兴的就是段戈,他抬着下巴,故意用同样的话怼梁太太,“刚才不是还挺硬气吗?”
“现在该轮到你们给宋襄道歉了吧?”
梁太太脸上红白交加,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她不敢反驳严厉寒,就只能被架在炭火上,接受全场鄙夷目光的洗礼。
段太太站在一旁,斥责段戈:“小段,怎么跟你阿姨说话呢。”
她走上前,招呼众人,“大家都散了吧,就是个误会,梁太太也是爱女心切。”
“散什么散,伤人未遂,还栽赃陷害,她不得道歉?!”段戈紧追不舍,一点面子都不给两家人。
段太太都快气死了,再扫到段戈身后的宋襄,更是厌恶,就是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竟然让段戈毫无理智。
“你给我闭嘴!”
段戈被亲妈训斥,还想再开口,身后宋襄拉了他一下。
“算了,今天可是你奶奶八十大寿。”
段戈语塞,气得冒火,转身扯住宋襄的手,打算带她离开,然而他刚挪动脚步,上面又传来严厉寒凉飕飕的声音。
“刚才段总还跟我提小段先生,说小段先生是个直性子,遇事绝不回头。”
严厉寒的话听着像是开玩笑,但谁都听得出来,他是在激段戈。
果然,段戈的脚步当场停下。
严厉寒从楼梯上走下来,站在下面的众人不自觉地给他让开一条路。
明明是在段家,场子却好像是姓严的。
他理了理袖扣,手指轻轻转动着另一只手上的指环,走到了香槟塔碎片的一步之远处。
宋襄站在段戈身后,目光随着严厉寒的脚步移动,她呼吸都放缓了,细细琢磨严厉寒的每一个动作。
他到底想干什么。
严厉寒单手插兜,目光悠悠地打量满脸恐惧的梁冉,“梁小姐,道歉跟害人比,哪个更难?”
梁冉眼神麻木,不明白眼前如天神般俊美的男人为什么要为难自己,她仰着脖子,一个字都憋不出来,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救护车到了!”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句。
梁太太如临大赦,赶紧给段太太使了个眼色。
段太太会意,先是上去拉住准备说话的段戈,然后又转向严厉寒陪笑脸。
“严总,先让医生把人带走吧,救人要紧。”
严厉寒点头,好像事不关己,“可以,你们随意。”
众人发愣,不懂严厉寒几个意思,前面好像还想替宋襄出头,怎么一摆手就好像不关他的事了。
只有宋襄了解严厉寒,他是懒得跟这群人多啰嗦,外面的救护车根本进不来,除非事情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