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仁义呐喊完,来到队列前,看着军士们一招一式训练,目光炯炯,半晌才转向另外一边,指导起另外一队军士的训练。
营城城墙上,王泰看着较场上正在训练的万千雄壮之士,心头一股傲意浮起。
有如此勇猛剽悍之士,又何惧鞑子流寇?
崇祯让他击退流寇以后再入京师面圣,这剿灭流寇,成了他的投名状,没有任何退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了。
崇祯,好狠的一招棋啊!
宣武卫、汝宁卫、睢阳卫、彰德卫,还有信阳卫,这五大卫,每卫5600人,符合朝廷规制,足足两万八千人,再加上河南卫、南阳卫、怀庆卫、陈州卫、汝州卫等5个卫的一万人,不知不觉,河南都司的卫所军,总共达到了三万八千人。
潼关卫虽然行政上隶属于河南都司,但由于地势险要,战略位置特殊,同时还受兵部的直接管辖,王泰也不方便从潼关卫调兵。
至于其它的卫所和千户所,被王泰选择性地放弃了。
河南卫、南阳卫,这两大豫西卫所,王泰只置两千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养寇自重,刻意为之。
“大人,剿灭流寇,谈何容易!陛下这旨意,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啊!”
不知何时,他的身边,已经聚集了不少将领。
董有为的话,惹起赵应贵的大声附和。
“大人,若是剿灭不了流寇,不要说巡抚一职,只怕大人也要锒铛入狱了吧!”
“大哥,多说无益,大家还是想想,怎么样对付李自成和张献忠吧!”
董士元的话,让众将一下都安静了下来。
事到如今,只有想方设法剿灭流寇,让王泰稳稳当当坐上河南巡抚的宝座,而不是成为下一个锒铛入狱的朝廷大员。
“大人,我军虽在河南府、南阳府垦荒屯田,但这两地山丘多,垦荒屯田不易,再加上旱灾蝗灾,开垦的田地,只在六万顷左右,收的粮食除去上缴朝廷,只够屯田的六七万百姓和大军使用,又怎能顾及两府五六十万的百姓。”
冬季政事相对闲了许多,被调回的顾绛,沉吟着分析了起来。
“河南府、南阳府,以洛阳的福藩最为富裕,也最让流寇心动。李自成一定会兵发洛阳,夺福王财货以养军,杀福王夺饥民之心,一举多得,李自成假仁假义,绝不会错过。”
王泰点了点头,顾绛分析的没错。历史上李自成就是夺了洛阳城,杀了福王朱常洵,更有了所谓“福鹿宴”的传闻。
皇帝要他剿灭流寇,他可不能让李自成破了洛阳城,杀了朱常洵,这样一来,他就是失藩之罪,很可能是枭首东市了。
“顾兄所言甚是!”
河南卫指挥使杨秦点点头,看起来很是赞赏顾绛的分析。
“河南大灾,河南府饥民嗷嗷待哺,福王藩花天酒地、富可敌国,肯定是众矢之的,我要是李自成,我也第一个选择攻打洛阳。再者,洛阳城小,也不似开封府城高墙厚,攻打起来相对容易。大人,固守洛阳城,否则真有失藩之罪,担当不起啊。”
顾绛和杨秦意见一致,其他将领也都是纷纷点头,同意二人的分析。
“杨秦和董士元带睢阳卫、河南卫两卫7600人马去洛阳,和洛阳守军共守洛阳。董有为带宣武卫5600人在洛阳固守,其它各卫待命,不得使流寇猖獗。”
王泰下了军令,众将都是听的明白,一起躬身领命。
李自成部兵围洛阳,只要重挫其部,便是大功一件。至于要击败李自成,来日方长,需再徐徐图之。
“大人,官军贪鄙腐烂,一旦李自成数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洛阳城难免会内部不稳,寡廉鲜耻之徒就会兴风作浪,不得不防呀。”
大战一触即发,顾绛忍不住,提醒起王泰来。
“董士元,本官任命你为洛阳守城官,节制城中一切兵马,杨秦辅之。你二人一定要记得,谨防内鬼,尤其是那些守城的官员,千万不可粗心大意!”
王泰面色凝重,董士元和杨秦一起栗然听命。
王泰记得,历史上李自成攻克洛阳城,好像就是内鬼作祟,他可不想历史重演,自己被崇祯砍了头。
至少,洛阳城可以丢,但福王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