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杨嗣昌也是因为张献忠破了襄阳城,杀了藩王,以至于病情加剧而死。现在看来,杨嗣昌在追赶张献忠去四川途中,已经病重。
张献忠已死,也不知道,这一次,杨嗣昌能不能撑的下去?
宋一鹤点头道:“督师所言甚是。下官想起来也是后怕。若是没有王大人发兵,献贼破了襄阳城,天下真是要大乱了!”
襄阳城中,不仅有藩王宗室,还是剿匪大军的大本营,铠甲、马匹、饷银、辎重粮草都在这里,要是让张献忠得了,岂不是如虎添翼,更难对付。
“左良玉、贺人龙这些骄兵悍将,跋扈恣睢,难以节制,留着他们,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杨山松恨恨道,襄阳城战,惊险万分,一旦失陷,父亲还不被那些言官们口诛笔伐,打入十八层地狱。而左良玉、贺人龙这些骄兵悍将,最多只会被降级使用,无关痛痒。
“督师放心就是。没有了左良玉,中原之地的匪患,也不会更糜烂。左良玉要是敢祸害百姓,下官绝不会袖手旁观,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想起左良玉在历史上的劣迹,王泰不由得冷冷哼了一声。
历史上,若不是此君拥兵自重,作壁上观,张献忠何以能从容出川攻破襄阳?杨嗣昌又何以能病死?
左良玉有几分韬略和勇力,因剿灭流寇出名,但兵强马壮之后,骄亢自恣,缓则养寇以贻忧,急则弃甲以致溃。王泰也是惊奇,左良玉屡次三番因跋扈难以节制,而使大军溃败,但却始终没有获罪,未正刑章,实在是怪事一件。
“王泰,万万不可负气用事!”
杨嗣昌的面孔,陡然凝重了起来。
“左良玉跋扈自恣,难以节制,但他只要没反,就不能痛下杀手。你要知道,诛杀总兵,这可是朝廷大忌!”
他看着王泰,目光炯炯。
“王泰,老夫曾九次发檄文于左良玉,其都不听号令。老夫自会向圣上禀明,朝廷自有公断,你切不可鲁莽从事!”
王泰无奈,赶紧点了点头。
历史上,张献忠攻克襄阳,杨嗣昌病死,左良玉不过是削职戴罪立功,屁事没有。
“王泰,早知道,老夫就奏明圣上,把这“平贼将军”授予你了,也省得这些事端。”
杨嗣昌轻声说道,言语中不胜唏嘘。
“督师,王大人如今已经是一省巡抚,也就不需要这“平贼将军”的称谓了。这次献贼授首,曹贼殒命,圣上必然龙颜大悦。咱们还是斟酌一下,如何上奏吧。”
宋一鹤的话,让杨嗣昌赞赏地点了点头。
王泰杀了张献忠和罗汝才,全歼了献贼和曹贼精锐,名动天下,一个“平贼将军”,对王泰来说,可有可无。不过这样一来,王泰的巡抚之位,算是坐稳了。
“高平仲精明强干,在河南攘除凶患,劳苦功高,本以为圣上会让他来当这个河南巡抚,想不到圣上却选了你王泰。”
杨嗣昌煞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
“不过,圣上果然是高屋建瓴,有识人之先见。若不是选你,曹贼怎会授首?献贼又怎么能横死?”
王泰心里一惊。高平仲就是河南按察使高名衡,自己和他合作的倒是愉快,历史上高名衡也是在李仙风削职后,担任的河南巡抚。明史记载是他和巡按御史严云京共谋,和李自成你争我抢,共同掘了黄河大堤,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过,高名衡卸任后,回归乡里,清军入侵,高名衡和妻子自杀殉国,算得上忠孝两全。
“宋大人,你和王泰商议一下,马上写奏折,向圣上奏明襄阳战况,让他也高兴一下。”
想起君王对他督师剿匪的殷殷期待,杨嗣昌叮嘱起了宋一鹤。
“宋大人,下官前来襄阳,适逢其会,乃是奉督师之命。这一点,宋大人一定要在奏章中阐明。”
王泰轻声说道,言辞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