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平不满地看了一眼张虎。
还没有到射击的最佳范围,仓促发炮,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有可能惊动清军,让他们从容退去,最后受苦的,还是山东的百姓。
“大人,那百姓怎么办?”
张虎还不甘心,小心翼翼地问道。
“进了射程就开炮。不管是谁,不能冲散了炮兵大阵,天王老子也不行!”
张元平冷声呵斥,张虎面色难看,赶紧退了下去。
“大哥,这是战场,可来不得妇人之仁。”
看到兄长脸色难看,张豹赶紧在一旁劝道。
张虎点了点头,声音低沉。
“这些天杀的鞑子。今天,我要让他们尝尝火炮的味道,让他们知道,死字怎么写!”
清军骑兵如墙而进,作为先锋,他们的速度慢慢加快,锃亮的马刀在手,蓄势待发。
漫山遍野,万马奔腾,地面颤抖,烟尘滚滚,萧杀之气,弥漫了战场。
“准备!”
清军骑兵进了一里的射程,明军的火炮阵地之中中,张虎面色阴沉,抽出了长刀,斜指向了空中。
一场恶战,一触即发。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才是。
“开炮!”
张虎大声怒喝,旗官手里的红旗落下,炮营军官们的怒吼声此起彼伏。
“开炮!”
“蓬!蓬!蓬!”
硝烟弥漫,震天的火炮声纷纷响起,100颗实心铁弹凌空飞舞,发出尖利的啸声,劈头盖脸,向着奔腾而来的骑阵倾泻而去。
“开炮!”
紧接着,200门佛朗机火炮跟着响起,白烟升起,铁丸在空中撕心裂肺,覆盖了阵地前一里宽的范围。
许多百姓也被火炮打中,一片片栽翻。他们中间的清军人人惊恐,硬着头皮喊叫着向前冲来,妄图乱中求生。
火炮声连绵不断,绵绵不绝。烟尘飞舞,无数的清军骑兵载下马来,惨叫声、惊叫声不断。
清军大阵中,豪格等清军将领目瞪口呆。
胁迫的明朝百姓和清军将士,一起被炮弹击中,死伤无数,豪格怒火攻心,大声怒骂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这些残忍的明狗!简直不是人!”
豪格身旁的鳌拜,暴跳如雷,一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狂躁。
“这些个明狗,对自己人都这么狠!这特娘的还是人吗?”
“可恶的明狗!”
“狡猾无耻的明人!”
清军将领们纷纷戳指怒骂,谴责明军的暴行,不讲道义。
不管明军是不是人,不管他们是不是讲江湖道义,也不管豪格、鳌拜们如何怒发冲冠,进攻的清军骑兵,一茬接着一茬,倒在了冲击的征途中。
不得已,清军只有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把身子藏在战马身后,狂打着马匹向前。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是死是活,或者击溃明军,建功立业,就在这一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