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皇后能成功诞下皇嗣,她还是要归还宫务,那她干嘛白费力气替皇后干活?
她盛宠多年,手里又不是没有人脉,不必借此机会安插人手,再者,不管是谁协理六宫,都不敢疏忽重华宫,与其没事找事,她不如将心思放在陛下身上!
萧曜倒是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见她确实不想协理宫务,只能退而求次选择俞德妃。
其实他跟皇后想法一样,为了皇嗣安全,他也不想在此时让有皇嗣傍身的嫔妃协理宫务。
但俞德妃上次被已废的宋才人,冤枉调换崔婕妤的药,思量过后,他还是选择让俞德妃协理宫务,就算是对她的补偿。
翌日,皇后娘娘便颁发了两道懿旨:一是让曾贤妃与俞德妃在她养胎期间,共同协理六宫庶务。
二是,暂且将每日请安改为初一十五请安。
皇后有孕,大皇子久病未愈,曾贤妃与俞德妃协理六宫,秀女即将进宫选秀,比起心思各异的后妃,闻静檀更在意父兄的安危。
她给谢玥传信,威逼利诱谢家出手替她寻回父兄,也有一个月时间了,可事情却仍旧没有任何进展,她愈发着急不安。
二月中旬时,闻静檀终于等到黎氏的来信,本以为是父兄的消息有进展了,没想到黎氏却给她带来一个重磅消息。
她打开黎氏送来的信件,一个字一个字地反复观看,这些字她都认识,可组合在一起她有些看不懂了。
无言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紧张询问道:“主子,您怎么了?”
“你,你来帮我看看。”闻静檀把手里的信纸递到无言手中,神色焦急道。
无言狐疑地接过信纸浏览起来,须臾,惊得瞪大双眼,低呼道:“主子,您父亲是被人陷害的?”
确定无言看到的内容与她看到的内容一致,闻静檀眼泪唰的夺眶而出,失魂落魄地呢喃道:“我父亲是被人陷害的,我父亲没有贪污……”
“主子莫哭了,这是好事儿呀。”无言捏着绣帕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柔声宽慰她。
“不行,我要去找陛下,我要替我父亲翻案。”
“主子,主子,您等等。”无言赶忙拉住她,“主子,您舅母不是告诉你如今证据不足,让您莫要轻举妄动么?”
黎氏在信上告诉闻静檀,姜承良在审理去岁的赈灾贪污案中,有一官员为了保命向姜承良供出三年前闻旭庭河堤贪污一案的内情。
姜承良得到消息后,不敢打草惊蛇,暗中调查了近一个月,找到一些少量的证据,证明那人所言非虚,三年前的贪污案确实另有内情。
三年前身为户部尚书的闻旭庭,前去怀州修建河堤。
工部验收的时候,他分明仔仔细细检查过了,大堤、格堤、撑堤、月堤,基础夯务,垫层填料都没有问题,甚至都是用好的材料。
可河堤刚建好没几个月,怀州发大水还是冲垮了河堤,洪水淹没了五六个县,百姓死伤无数。
洪水退去,众人才知道当初兴建的河堤不过是空壳子。
朝廷拨了几百万贯钱去修建河堤,结果建了个空壳子,户部尚书闻旭庭首当其冲问罪入狱。
大理寺的官员顺着当时修堤的官员去查,结果查出一大片牵扯其中的官员。
萧曜龙颜大怒,命三司彻查此案。
案子查了三四个月,终于查清楚涉案人员,主谋是萧曜的五弟,闻旭庭也是从犯之一,闻旭庭便被抄家流放,女眷孩童夺籍入宫为奴。
姜承良如今找到了一些证据,这才给闻静檀来信。
当然,眼下他手里的证据还是太少了,只能证明此案另有内情,若要收集到更多的证据,需要陛下下旨重审此案,他才能光明正大收集更多的证据。
他提前写信与她通气,是让她看准情况,帮忙说服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