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禄扭过头看着外头,拒绝的意思很明显:“纳兰侍卫,我们很熟吗?不过是两面之缘而已,就开始求人办事了?好大的脸面。”玛禄扭过头看着外头,春日的暖阳透过树梢,斑驳陆离地洒在亭子的地面上,她的声音却淡漠至极。
玛禄现在已经有点对这面前的男人不耐烦了。估计他也是特意这样站的,目前永和宫的人还没有发现他们两个正在对话,但他再这样拖下去,只是迟早的事。
纳兰容若听了这话也有些焦虑,他确实是没有什么可以给面前这女子的。。。感受到玛禄话语中的拒绝,他微微低头,以示尊重:“娘娘教训得是,微臣失礼了。只是,微臣确有一件要事,关乎人命,才不得不冒昧打扰娘娘。”
玛禄的目光重新转向纳兰容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关乎人命?难道现在你做的事情就不关乎人命了吗?”说着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尚未显怀的肚子。
纳兰容若见状,心中一紧,他明白玛禄的言外之意。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坦诚以对:“娘娘,微臣所言非虚。我的一位同袍,在执行任务时为了救我不幸遭遇重伤,生命垂危。御医已束手无策,而微臣。。。上次因为娘娘的神药才得以恢复,想着娘娘这边也许还有什么珍稀药材,或许能够救他一命。”
他言辞恳切,情真意切,不难感受到他对于同袍兄弟的担忧与焦急。
玛禄听完后,沉默了片刻,心里问系统:“他说的是真的吗?能给吗?”
系统查询了一会儿才回复:“这个问题需要消耗积分哦!”
玛禄现在算是发现了,系统见她任务渐入佳境,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了就开始用这种附加功能让她掏钱。那绝对是不能够的!打工多苦啊,每天都要忍着才有那么点进账,让自己为这种小问题花积分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便用探查器看了看,纳兰容若对自己的好感度居然有72点?按照玛禄的经验,到了这个水平一般不会随便坑自己了,自己上次买的药还有一半呢,大概率再也用不着了。
想到这里,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就当为我的小四儿结个善缘吧!真想和这纳兰容若的妈讨教一下,人家怎么就能生个文武双全的娃呢?自己生的那个,如果没有系统和自己提前培养,长大了连个四石半的弓都拉不开。
下了决定之后,玛禄才缓缓开口:“宫中的规矩不可废,但你忠于职守,为兄弟请命,这份情义我理解。我可以赐予你所需的药,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纳兰容若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巧跪下,像一只猫儿一般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却深深行礼:“娘娘慈悲,微臣代我那受伤的兄弟,向娘娘磕头谢恩。”
玛禄轻轻摆手:“不必多礼,只是这药我也没带在身上,宫中更不允许私相授受,怎么给你呢?”
纳兰容若哪里敢劳动她,便出主意说她只需要放在永和宫的窗棂上,他夜里再去取。玛禄听了这人的主意,嘴角都抽搐了——这人还真是把大内宫禁视为无物,只是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这样玩的。
她皱了皱眉:“纳兰侍卫,你我之间并无过多交集,若非必要,你我之间还是保持适当的距离为好。宫中规矩森严,你也不可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出入后宫如无人之境吧?等会儿回去我就找理由让小太监再来上林苑这边,把药掉在这里。只是谁最后能捡到,我就不知道了。”
纳兰容若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的提议确实过于草率,连忙低头:“娘娘教训得是,微臣思虑不周,还请娘娘见谅。”
玛禄还没来得及再骂他两句,白夏和白芙已经觉得让自家主子在亭子里呆了太久,过来看是否要添茶水了。听到人过来的脚步声,纳兰容若也顾不得许多,直接脚尖轻点,飞身就上了亭子的顶部,窝在梁上的一个角落里了!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玛禄措手不及,她心中暗自惊讶,纳兰容若的轻功竟如此了得?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让脸上露出任何破绽。白夏和白芙进来后,只是询问玛禄的感觉如何,并为玛禄添上茶水,完全没有察觉到头顶上的异常。
玛禄也不敢在这里多留,只说自己乏了,要回永和宫。白夏和白芙便扶着玛禄往外头走,一部分人收拾东西,一部分人则跑回永和宫去叫轿辇过来迎德嫔娘娘回宫。
走的时候玛禄感觉自己身上汗都出来了,实在是吓人。她的心跳如鼓,担心纳兰容若的藏身之处会被人发现,那后果不堪设想。但她表面上仍保持着平静,不能让白夏和白芙看出端倪。
纳兰容若在梁上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等到玛禄一行人走远,纳兰容若才悄无声息地从梁上下来,他检查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才带着那只被一箭穿心的大雁去上林苑的另一边给康熙去复命。
康熙这边已经停下来休息了,正端坐在御苑的亭台之中。他接过纳兰容若呈上的大雁,细细打量了一番,语气十分放松,甚至有些漫不经心:“纳兰,朕记得你昔日身手矫健,眼神如电,怎么今日找个大雁回来,速度却不如从前了?”
纳兰容若闻言,心中一紧。他微微低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皇上英明,微臣之前的伤势尚未完全痊愈,因此影响了身手。没想到皇上慧眼如炬,还是看出来了。”
康熙眉头微挑,他知道纳兰容若向来勇猛,是宫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如今听他这般说,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伤势未愈?朕记得你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会突然伤势加重?找了太医看了吗?”
纳兰容若委婉地回答:“回皇上,微臣前些日子确实已经好转,但可能因为近日天气变化,旧伤有些复发,加上微臣未能及时调养,故而影响了身手。”
康熙听后,微微点头,他对纳兰容若的忠诚和能力一直十分信任,问明白了便不再过多追问:“既然如此,你便回去好好休养。待你伤势痊愈,再来为朕效力不迟。”
纳兰容若赶紧下跪:“微臣谢皇上关心,微臣定会尽快恢复,早日回到皇上身边。”
康熙帝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好了,在家记得多写几首诗啊!你退下吧。朕今日狩猎兴致已尽,你也不必在此伺候。”
纳兰容若如蒙大赦,赶紧离开了,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回去的路上路过上林苑那块属于德嫔娘娘的地,略略扫了一眼便看见一个白瓷小瓶子。
他弯腰捡起这个小瓶子,旁边陪侍的小太监好奇:“不知道这是哪个贵人掉的?上面怎么一个标记也没有?”
纳兰笑道:“前头我追那大雁追得急,你没跟上来所以没看到,这是我掉的呢。”说着非常坦荡地打开给那小太监闻了闻,“你看,上好的金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