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教头,你还有什么话说?”
郝震湘眼冒金星,仍是骂不绝口,喝道:“快快给我一刀,我不愿见你这幅无耻德行!”
安道京大笑,道:“你真没事求我?你的妻小呢?你死之后,谁来看顾他们?”
郝震湘一听此言,已是面如死灰。安道京位高权重,若要为难他家老小,那真是捏死一窝蚂蚁般的容易,心念及此,原本的英雄气魄全散了。他呆呆看着夜空,想起了一家老小,不由叹了口气,低声道:“我死就死了,念在过去为你效力的份上,别为难我家中老小。”
安道京哈哈一笑,道:“郝教头啊郝教头,毕竟你还是求我!”
郝震湘虎目含泪,脸上露出哀求的神气,低声道:“统领,我死之后,求你饶过我全家。”
安道京见他神情如此,想起了他为自己尽心尽力的好处,便点了点头,正要答应,忽见胡媚儿走将过来,笑道:“怎么,原来这人还有妻小啊?”
安道京心下一凛,知道这女子又有害人毒计,但反正事不关己,也不必隐瞒,便道:“是啊!此人有个妻子,家中还有两个孩子。”
胡媚儿喜道:“当真?”她笑了笑,对郝震湘道:“你方骂我是妓女,又说没杀我之前,你这人决不会死,是也不是?”
郝震湘怒道:“妓女!有种便杀了我!我郝某人便与这种妓女多说一句话,也是脏了我的嘴!”
胡媚儿笑道:“好硬的嘴啊!既然你说我是妓女,靠着陪人睡觉才能在江湖立足,这样吧,你死之后,我倒要看看你老婆怎么过日?我这人很是好心,将来非引你老婆一条活路不可,我看京城的宜花院很是缺人手,不如到那里干活去吧!”
郝震湘大怒,霎时大吼一声,口中直喷出血来,那叫声直震山冈,远远传了出去。
胡媚儿又问道:“他孩子多大岁数了?”
安道京道:“两个孩子,男的七八岁,女的十五六。”
胡媚儿笑道:“好吧!就这么办,男孩给送到宫里,阉了做太监,女孩送来我这里,将来让她做个人尽可夫,江湖上最淫荡的贱人。我要武林中人人知道,她的老子便是什么……什么来着?”
安道京接口道:“‘蛇鹤双行’郝震湘。”
胡媚儿笑道:“对了,就是这个人。”说着对郝震湘一笑,说道:“你这种自以为硬汉的男人,我是见得多了,只要两下子陷害,包管死无葬身之地。”
郝震湘倒在地下,已是咬碎银牙,满头都是冷汗,安道京见了他这模样,心下虽隐隐有不忍之意,但此刻如何敢惹祸上身?当下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胡媚儿哈哈一笑,道:“姓郝的,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让我高兴,我可以放你家人一条生路。”
郝震湘此时已无骨气可言,只想保住家中老小,忙道:“说……要什么……”
胡媚儿笑道:“你倒忘得快,方才我说过,日后定要你下跪求饶,你那时说什么来着啊?”
郝震湘双目中似要喷出火来,但形势比人强,只有低声道:“我说……我说凭姑娘的武艺,只怕还要练上几年。”他倒在地下,声音微弱已极。
胡媚儿纵声大笑,说道:“就是这句话!姓郝的,你这自大狂妄的家伙,自以为武功天下第一吗?我告诉你,凭着我的容貌姿色,多少王公大臣都拜倒在我裙下?我就算不会半分武艺,一样能叫武学高手跪地讨饶,向我磕头道歉!”
郝震湘失血过多,自知死在倾刻,谁知却要受这侮辱,他闭上了眼,默默忍耐,只听胡媚儿笑道:“快过来,向本姑娘下跪求饶,否则要你祸延子孙!”
郝震湘面无人色,恨恨地瞅着胡媚儿,只恨不能早点死去,但为了家中老小,无论如何总得吞下这口气。他红了眼睛,趴倒在地,喘道:“求求仙姑高抬贵手,饶了我全家老小。”
胡媚儿两个耳光过去,骂道:“求人也不懂得哭?给我哭!”
郝震湘咬住了牙,嘶哑着嗓门道:“仙姑……请放过我们……”
胡媚儿掩嘴大笑,道:“蠢死了!看你这傻呼呼的模样,真笑死我啦!”
郝震湘猛地抬起头来,颤声道:“……说什么?”
胡媚儿笑道:“都说你这种人最是好骗不过,你以为这样耍个猴戏,我便会放过你家人吗?笑死人了!姓郝的,你就乖乖地在阴曹地府等着看吧!看看你老婆小孩是何等的惨法?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