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散着头发,在床上躺了好一会,都没有睡意。
她把金线铃拿出来玩了玩,又兴致缺缺地把它收好。
楚楚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最后爬了起来。
谨和在她屋子外间的小塌上小眯着,楚楚不想吵醒她,自己披着杏黄昙花纹兔绒小斗篷,溜到院子里散了散步。
因着她睡午觉,院子里的丫鬟们都静悄悄地守在屋内,没人知道她跑出来了。楚楚披着小斗篷,在院子里玩了会秋千。
她坐在秋千上,慢悠悠地晃,心里念着不知贺时霆什么时候回来。
他今日回来地这样晚,害自己空等许久,一定要罚他。
罚什么好呢?
就罚他帮自己剥石榴吃。
楚楚想着石榴,有些嘴馋。
忽然,她眼前出现一个人,是李耀。
楚楚停下晃动秋千,蹙着眉道:“你怎么进来了?”
按理说,门外的护卫是不能进院子的。上次李耀能进来,是因为楚楚就站在门口,他趁无人看见,往里走了几步。
可这秋千架在院子深处,要从外面进来,是要绕过假山和长廊的。
他来这里,定不是临时起意。
楚楚厌恶李耀,见他不守规矩,心里想着等贺时霆回来,自己要告状,以后不许李耀再来定平院。
她却不知,贺时霆的心眼小,早在当初知道她给李耀送香囊时,就给护卫长下过令,不许再给李耀排定平院的班。
李耀不知道这回事,他一直没轮到班,今日是故意给一位当班的兄弟下了泻药,偷偷顶了班的。
因为护卫长不在,其他人不知道他不能被排班,竟就这样给他蒙混进来了。
李耀看着秋千上美得和画儿似的楚楚,残忍地开口道:“贺时霆要娶安仪县主了。”
楚楚闻言,冷静地从秋千架上下来,漠然地看着他。
李耀见她不信,狞笑道:“怎么,不信?如今遍京城都知道皇后要把安仪县主许给贺侯,难不成你还在做当侯夫人的美梦?”
楚楚信任贺时霆,因此没有像上次那样茫然无措,也没有如李耀预想的那样失落痛哭。
她双眼直直地盯着李耀,眼里闪着星子一般寒凉的光,片刻后,才道:“你编瞎话的样子,实在令人作呕。”
李耀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发寒,他不解,为何自己会对一个娇软的小姑娘产生惧怕之心。
不过他是真的很喜欢楚楚,被喜欢的人这样侮辱,说他令人作呕,他心如刀割。
因此,李耀说话的语气很不好,“我是否在编瞎话,你心里清楚。安仪县主那般娇贵尊荣,肯定容不下你,到时候她进了门,把你打一顿再卖出去,你以为贺时霆会心疼吗?”
楚楚最恨有人说贺时霆待自己不好,上次她被说中心事,失落地无法反驳,可如今她确信贺时霆爱着自己,更容不得有人这么说。
她的手上已经攥住几颗金珠,狠厉地朝李耀周身几处大穴打去,想打烂他整日胡说八道的嘴,让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乱说。
可李耀不是楚父,他会武,没有那么轻易被楚楚那三脚猫的功夫制住。
楚楚这个动作反而激怒了他,他狠狠抓住楚楚的手。
见势不对,楚楚张嘴就要喊人,被李耀紧紧捂住嘴,身上也被他缠住,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