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添时常觉得自己是被她跟夏成刚踢来踢去的皮球,还没到跟前,他们就已经做好了抬脚踢开她的准备动作。
用尽力气,踢得越远越好。
听夏颖打电话问夏成刚和苏雨要钱并因此爆发争吵的那些时候,往往是很痛苦的。
但现在,夏添居然有些怀念。
至少不用自己亲自去问夏成刚要钱。
从前奶奶爱她,不愿让她为了钱烦心。
后来跟着姑姑夏颖,虽然夏颖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她,却也不怎么把问夏成刚要抚养费这事儿落在她头上。
某种程度上,她的风雨被夏颖挡了一部分。
而今她要自己走,才真切体会到,问夏成刚要钱这种感觉,有多么像乞讨。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却别无选择。
其实昨天她也并非穷到一定要问夏成刚要钱才能配眼镜,从前的生活费她都有努力存下一部分,还有来南塔时夏颖交给她的那张卡。
奶奶去世已经三年,临走之前有跟她说过给她留了些东西,但她年纪小,怕她保管不好,所以交给夏颖帮忙保管。
这几年在夏颖家里吃穿住行外加上学,夏添也不确定她有没有动这卡里的钱。
为此前几天她特意找机会去ATM里查过。
卡里余额:5563。91元。
最近明细里并无取出,夏颖应该没动过。
大概能推测到,5000是小老太太一点点给她存的钱,563。91应该是这些年来的利息。
想到小老太太从前省吃俭用,然后一点点往里存钱的心酸画面,她打算把这钱存着。
如非必要,绝不动它。
明知道问夏成刚要钱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但夏添却还是坚持问他要。
理由很简单,这钱就该他给。
她就该问他要。
不仅如此。
夏添想,等过段时间,她还得打电话问苏雨要钱,能要多少要多少。
现在她才十六岁,还未成年,本来就该他们给自己抚养费,所以还能或多或少要到钱。
等明年年底到了十八岁,她就再也不能从他们那里要到一分钱。
当然,她也没打算要到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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