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想这样做了。
邮局的专用车在她身边停下,下来一名邮务员,是个高大的女性。
她看了一眼莫莉,再看了看她正指着的地图,忽然说:“银行一般四点钟停止办公。”
莫莉带着雀跃心情用口型对她说谢谢。
尤里安从浴室出来后,找到正在画图的莫莉,从背后抱着她,额头抵在她肩膀上,发呆了很久。
莫莉毫不在意,继续自己的事情。
直到尤里安慢慢呼气,好像从疲乏旅途中得到喘息的机会,双手更紧地抱住她。
莫莉侧头看了他一眼。
“很累。”尤里安笑着叹息,“以我的年龄,是不是不该这样说?开不完的会议,说不尽的敷衍,别人看我的脸色,我又去看其他人脸色,往后二十年三十年,我都要这样生活吗?”
莫莉想在纸上写字,但是又停下,握着笔的手摸了摸他的脸。
“今天我提交了贝里警长的监视报告,向上级汇报贝里警长的身体的问题,他们居然为了这份报告开了一天的会。”尤里安的脸贴着她的手掌,轻轻蹭,“我只是报告了躯体依赖症而已。”
他最终隐瞒了更深一层的事实。
贝里没有给他任何好处,连承诺也没有,他只是讲了一个故事,然后自己就被触动了。
——贝里警长一直对外隐瞒自己是躯体依赖症患者吗?
“是的。”
——为什么?
“怕自己在别人眼中变得软弱,有些人会这样认为。”
——你不怕吗?
尤里安说:“我不在乎。”
他是强大还是软弱,别人的看法不是很重要。
莫莉看着他,笑了笑,凑近他轻轻亲了他一下。
这种介于夸奖和表达爱意的亲吻会立即征服尤里安,在这一秒,他觉得莫莉给了他问题的答案。
“你今天做了什么?”
——写信。
尤里安看向地上的纸篓,弯腰拿出一张废纸,重新展开。
“这是什么?”
莫莉看了一眼,写下。
——我的朋友怀孕了,这是我想象中朋友现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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