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顶层的套房,视野远比五楼要好太多。
傍晚时分,夕阳将云层渲染出渐变的色彩,层层荡漾开来的霞光将天际线浸出温暖的色调,像一幅被镶嵌在落地窗框内的油画。
视线往下能看见附近的森林公园,郁郁葱葱连绵不断。
可惜今天没有下雪,否则白皑皑一片的景色应该会更漂亮。
刑野今天直接先去的片场,行李都是刚从车上拿下来的。
进门后肖州很自觉地没有打扰,他煮好两杯咖啡送到单独的书房,就留在外面收拾行李。
会客室里不时传来行李箱开合的声音。
听起来还挺忙碌的。
裴初知站在书房门边,朝外瞥了眼肖州任劳任怨的忙碌身影,不禁好奇:“你出来拍戏,也只带一个助理吗?”
以前她跟过的某个剧组,男一号不过是个三线艺人,都浩浩荡荡地带了三位助理外加一位司机。
刑野走过来把房门虚掩上:“人少比较方便。剧本带了没?”
“带了,你要看吗?”
裴初知把随身携带的包包放到书桌上,从里面把剧本找出来。
“我不用,台词都记住了。”刑野走到靠窗的双人沙发坐下,“是问你要不要看剧本。”
“我记忆力蛮好的,应该也不用。”
裴初知见房间里唯一的沙发被他霸占了,便转而走到书桌后面的电脑椅坐下,“现在开始吗?”
刑野看她一眼,舌尖抵了下腮帮:“坐那儿干嘛,等我跟你汇报工作?”
说着拍了下沙发的另一边,“过来。”
最后两个字的语气生硬,听起来像一句命令。
裴初知觉得自己很无辜。
她也不是成心想坐得像个老板一样,这不是看那沙发不够宽敞,才好心给他留出自由施展的空间么。
算了,人在屋檐下。
裴初知在心里安慰完自己,就端着马克杯坐到了刑野身边。
刚一坐下来,她就发现这沙发比她想像中还要窄。
他们两人都属于身材很匀称修长的类型,并肩坐下后虽不至于挤得无法动弹,但感觉只要稍微动动腿,就会碰到对方的膝盖。
而且刑野进来后就脱掉了外套,这会儿只单穿了一件薄毛衣。
她只要视线稍往下瞥,就能看见他领口露出来的清晰锁骨,还有单薄布料下面隐隐约约的胸膛轮廓。
电影里某些画面不受控制地窜进脑海。
晦暗难辨的光影,肌理流畅的线条,还有他浸在黑暗中的凌厉眼神。
奇怪了,以前她不会这样的呀。
裴初知有些难为情了。
她清清嗓子,端起马克杯想用喝咖啡来掩饰正在不断加速的心跳。
刚煮好的咖啡稍微有点烫,她只好把杯子拿近轻轻呼气,形状美好的嘴唇撅成诱人的角度。
像跟人索吻似的。
刑野眸色忽沉,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今天拍吻戏感觉怎么样?”
裴初知哽了一下,借位接吻的画面不可抑制地浮现在眼前。
面前的马克杯升腾起阵阵热度,把她白皙的脸蛋蒸出一抹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