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方面军首长很了解城里的战况,很清楚城市作战的意义。9月12日—16日战斗的表明,在城内防守比在草原开阔地上实施反突击,能更有效地杀伤敌人。
很快,方面军司令部把步兵第92旅和坦克第137旅调来配属给集团军。步兵旅装备齐全,它的成员——波罗的海舰队和北海舰队的水兵,都是很优秀的军人。步兵旅的任务是,沿铁路线占领防御地段,其界线是:北起察里察河,南至由铁路线围成的三角地带。
坦克旅只有装备着45毫米口径火炮的轻型坦克,该旅的任务是在马马耶夫岗以东0。5公里的铁路回转线地域,占领环形防御,阻止敌人向伏尔加河推进。
9月17日,我得知,位于斯大林格勒北部地区的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开始在阿卡托夫卡和库兹米奇地段向南转入进攻。进攻者的任务是:歼灭敌军集团,与保卫斯大林格勒的部队会师,也就是与在城市西南方向的第62和第64集团军会师。
这消息太令人振奋了——整个前线就要转入反攻!集团军军事委员会立即开始筹划,如何配合这次进攻。对于被敌人逼到伏尔加河岸边的第62集团军来说,迫切需要与侧翼的友邻部队会合。所以,尽管困难重重,我仍决定:在集团军中部实施积极防御;在右翼,用两个步兵旅和萨拉耶夫师的一个团的兵力,向敌人实施突击。加快与城市北部作战的部队会合。
那天晚上,叶廖缅科上将预先通知我,进攻即将开始。我们应该用右翼部队支援友邻部队,同时从红十月村、从马马耶夫岗地域向西南实施突击,分割并消灭城市西部的敌人。为了加强集团军右翼,特增派由B·A·戈里什内上校率领的步兵第95师给我们。这个师将于9月18日傍晚在伏尔加河渡口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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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指挥所不断地遭受敌人的袭击,因此,我们被允许放弃在察里察可谷里的掩蔽部,转移到距“红十月”码头以北1公里的新指挥所去。
9月17日傍晚,集团军前线的形势是这样的:右翼——从雷诺克至马马耶夫岗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化(在5天时间内,这个地区的敌人实施的所有局部的攻击均被击退);在集团军的中央地区,前线已出现折线:马马耶夫岗和中央车站在我们手中,专家楼则落入敌人手中。敌人从那儿向中心渡口射击;左翼正面已从察里察河起,沿着铁路展开,直抵伏尔加河岸边的抽水站附近。
在生力部队到达以后,我们将混编团的残部并入M·C·巴特拉科夫步兵旅。同样,遭受了巨大损失的南翼的剩余部队被编入杜比杨斯基近卫师。他们的司令部则到伏尔加河左岸集中,重新组编。
这样,集团军左翼仍旧是两个步兵旅——第42、第92旅以及杜比杨斯基的近卫步兵第35师。这样,就使部队的指挥变得更为方便。
9月17日夜间,集团军指挥所转移到新的地点。通讯器材、勤杂人员和一些司令部军官从晚上就开始转移。军事委员会、参谋长和作战参谋最后才撤离。带着各种文件、材料,穿越敌人冲锋枪手甚至敌坦克控制的街道,这是极为冒险的。我们很可能突然与敌人遭遇。因此,决定参谋编队和军事委员会的成员走水路。他们将实施复杂的机动——从察里察河口出发,到伏尔加河左岸的克拉斯诺斯洛博达,再由那里乘汽车向北,到扎伊采夫岛对岸的“62”号渡口,再换乘装甲艇重返伏尔加河右岸,然后迅速抵达新指挥所。
从察里察河口乘船渡过伏尔加河到克拉斯诺斯洛博达的保障工作,交给了I·A·维特科夫上校及他的助手们。午夜12时,我们的车队满载着文件和一些私人用品,趁天黑从掩蔽部出发,顺利地在上船地点集中。途中,炮弹和迫击炮弹时而从我们的头顶上飞过。
渡过伏尔加河后,我们在博科尔德村和克拉斯诺斯洛博达村之间,为寻找我们的汽车,耽阁了近1小时。最后,终于找到了汽车,我们把一切东西都装到汽车上。这时,库兹马·阿基莫维奇·古罗夫走到我跟前,建议我去距克拉斯诺斯洛博达5公里处的国营苗圃,可在那里的管理处吃点东西,洗个澡,然后再去新指挥所。
我们请克雷洛夫带领司令部的编队先去新指挥所,并许愿给他带回些吃的。
然后,我和古罗夫以及我们的副官们来到国营苗圃。那里的人象迎接从另一个世界来的稀客一样,盛情地款待我们。我们洗了蒸气浴,换上干净暖和的士兵服,填饱了肚子。就这样,吃饭、喝茶,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由于窗户都被遮住了,以至我们没有觉察,黎明是什么时候来临的。当我们发觉时,我们立刻紧张起来,因为我们知道,渡口只在夜间工作,我们恐怕赶不上了。如果我们今天不能到达新指挥所,那么克雷洛夫和参谋们会怎么看我们呢?
我们跳上汽车,就向“62”号渡口飞驰而去。我不熟悉道路,由古罗夫那辆车在前面带路。但是,他也记错了路。我们不知不觉又转向到克拉斯诺斯洛博达。知道走错了路之后,我们又赶紧向回开。
当我们来到“62”号渡口时,我看到码头上只停放着一艘小快艇,我觉得好像就要解缆了。在这紧急关头,好像故意与我们为难似的,我们的汽车又扎在沙地上空转起来。我脑子里闪现一个念头:这最后一艘装甲艇就要开走,我们全天将被困在左岸上。这一整天,集团军将会发生什么事情?斯大林格勒将会发生什么变化呢?……我的头发根都竖起来了。我不敢往下想,急忙向码头奔跑过去。装甲艇已开始离开码头。我使出全身力气,连跑带跳地向小艇奔去。我使劲一跳,终于上了艇!古罗夫正向码头跑来。我向舵手喊:
“把船往回开!”
他慢条斯里地转过头问道:
“你是谁呀?”
“我是第62集团军司令员!”
舵手把艇开回码头,古罗夫和副官们跃上船舷。装甲艇离开岸边,全速全右岸驶去。
艇长向我道歉,说不认识我。十分钟后,我们已到达右岸。我紧紧地握住他的双手,并向他表衷心的感谢。
在新指挥所里,我们见到了克雷洛夫、维特科夫和其他一些人。我很兴奋。因为我们又在一起了。但,不是所有的人都在。晚上我们清点了人员伤亡情况。炮兵、工程兵及装甲兵的副主任全都离开了我们。
军事委员会给我们指派了几个新的副职:炮兵副主任尼古拉·米特罗法诺维奇·波扎尔斯基少将,装甲兵副主任马特维·格里戈里耶维奇·魏因鲁布中校,工程兵副主任的位置还空着,因为未找到代替人。我为此事给方面军军事委员会打了报告,很快,科先科少将到我这里来了。在B·M·特卡琴科中将到来之前的几个星期里,由他来作我的工程兵副司令员。
新的集团军指挥所没有掩蔽部,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