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有点看不懂他的想法,一边打着灯笼,一边轻声细语:“殿下不理您当是好事,怎么公主还自己送上门去了?”
咸笙一笑,没有搭话。
自闭的湛祯需要安慰,但又不好针对那件事安慰,说到底,太子殿下如今是颜面受损,心气儿也低了。
这当然只是暂时的,一点时间就可以轻易抚慰。
他每次见到咸笙估摸都想那档子事儿,吃不到嘴里不肯罢休,更把咸笙的拒绝当乐趣,说到底,他太高傲,并不认可咸笙的心理需求。
但他再觉得咸笙单纯,心里必然是担心被他笑话的,咸笙主动出面缓解尴尬,安抚太子殿下受创的心灵,日后咸笙若有需求,总归不会像以前一样被置之不理。
虽然力量不及,但若能在心理上让湛祯在乎他,阻止行房便不会像以前一样大动干戈了。
湛祯那副管他三七二十一老子就要行房的架势,他是真的完全没有办法。
更何况,如今咸笙怀疑他只怕身体有难言之疾,就更不怕了。
咸笙躺下没多久,湛祯就回来了。
但一回来就主动去了榻上,咸笙睁开眼睛,立刻坐起来,注意到他眼神短暂回避了一下,他全做不知情:“回来睡了,冷吗?”
“不冷。”
太子殿下如今已经到了看床一眼都没勇气了,他假装整理小榻,躺下去,合目道:“睡吧。”
咸笙躺在床上,默默看了他一会儿,低低咳嗽着,然后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湛祯察觉到了,但没有理会,直到他的被子被掀开,他才陡然张开眼睛,一把抓住他的手,咸笙吃痛,又被他松开。
男人嗓音沙哑:“怎么了?”
咸笙揉了揉腕子,垂下睫毛,小声道:“有点冷,我可以上去吗?”
湛祯朝里面挪了挪,咸笙躺上去,然后试探的来拉他的手,湛祯没有阻止,被他垫在了脑袋下头,枕住了。
“其实……我有件事,想跟殿下说。”
湛祯不语。
咸笙咬住嘴唇,难以启齿,好半天才说:“都说女子出嫁从夫,以夫为天……我知道殿下对我不满,可在我心里,殿下也就是我头顶的一片天,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你的附属品,你的喜好可以轻松决定我的人生,你若喜欢我,我便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你若讨厌我,那我一定是天底下最悲惨的人。”
湛祯皱眉,被他泛红的眼圈看得心里不是滋味,他低声道:“那你还不好好伺候?”
这男人还真是,这个时候还不忘记坚持自己的食肉原则。
湛祯这话一出,咸笙的表情就更可怜了,他的眼泪含在眼眶,湛祯没忍住,过来吻他,克制道:“哭什么?”
“我身患重病,八字又邪,师父说,我若在十八岁之前破身……必死无疑。”
他神情怯生生的看了湛祯一眼,后者眼神古怪:“这般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