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谢三女婿。”
宋父面色慈爱,似未发觉问题,端起酒杯与之共饮。
陈武这才放心,咧嘴一笑,努力保持着文雅姿态,将酒杯抵在唇边。
醇香的酒液入口,男人嘴里发出清亮绵长的嘬音。
人们纷纷低下头,只作未见状,自顾自吃着菜。
紫嫣臊得都不敢抬头,烧红的脸快滴出血,耳尖都透着红。
陈武坐下身后,宴席很快又热闹起来。
靠近妻子,陈武低声询问自己刚才哪里做错了,只见紫嫣不回应,脸色阴沉得可怕。
人们还在谈笑风生,举杯庆祝,坐在其中的紫嫣浑身别扭,直到宴席结束没再抬起过头。
席面散后,人们各自离去,宋父将向子珩留了下来,二人单独说着话。
“你还年轻,未来路还长。”
“往小了说,宦海沉浮,起起落落再寻常不过;往大了说,人生亦如此,只要活着,何事都可能遇到。”
捋了捋胡子,宋中庭语重心长,“一时失意是常事,只是万不可一世萎靡。”
“伯父相信晚辈是清白的吗?”
宋中庭笑了笑,“若是罪名属实,也用不着惆怅满怀了。”
向子珩凄然一笑。
看着这个出尘高洁的年轻人,宋中庭苍老的眼中几分怜惜,“我们都是一样。”
“我曾身居文官之首,跌下云间,亦撑至今日,你这么年轻,更无消沉之理。”
向子珩低下头,“晚辈惭愧。”
宋中庭又说起自己为官经历,向子珩听得津津有味,两人聊得不亦乐乎。
……
“父亲同你说什么了,聊了这么久?”
回去路上婉如问道。
向子珩眼中有了一丝神采,“伯父说起他年轻时科考,和这些年官场所见所闻。”
“伯父慈爱,德高显昭,他半生辉煌过也黯淡过,听他说话让我感慨良多。”
“要说,我父亲对我也疼爱,亦支持我读书入仕,但父亲到底不是读书为官人,从未与我讲过官场之道,人生哲理。”
向子珩终于恢复了几分往日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