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天做了约定之后,我不再对夏天参加系上的活动有所限制,也相信夏天会保持与人的分界,不会逾矩。而夏天也像她答应我的一样,把时间留给我,尽可能做到让我安心。
就像琴弦要不断地拉紧又放松,才能调整出最适合的音色,我们也都在学习,磨合出让彼此都舒服安心的交往方式。
为了让彼此能长久走下去。
想着,我又不知不觉拎着宵夜走到夏天的女舍门口。
送宵夜这种事真是一回生二回熟,一开始总觉得我一个已经出社会的人还跟一群大学生一样站在女舍门口等人或送宵夜,感觉很奇怪,但自从送过那一次后,大概是突破了心理障碍,突然也觉得这种事没什么。
何况同样穿着便服,谁又看得出我的年纪呢?
我自认自己的外表混在一群大学生中应该不算突兀,至少每次去早餐店老闆娘都还会喊我一声:「同学,你早餐好囉!」
看着女舍前又是满满的一群在等人的男学生,我熟练地掏出手机,心里带着小小的优越感:这群可怜的学弟也不知道在这里等多久了,不像我家夏天只要我一打电话就会飞奔下来的呢!
却在拨通电话的那一刻,在不远处听到熟悉的手机铃声。
夏天已经先下来了?可我明明叫她等我电话再下来。
寻着手机铃声,我在女舍另一侧看见夏天和另一个……很眼熟的人?
我瞇着眼想了想,不就是那天遇见的,夏天的直属学长吗?
他们在这里干嘛?
我看着夏天手忙脚乱地一手在牛仔裤里找正在响的手机,一手接过祐信学弟递过来的花束。
瞬那间,我好像听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宵夜,袋子完整,并没有任何东西破掉,而且也没有任何东西会发出如玻璃碎裂的声响。
那么我听到的究竟是哪里传来的声音?
「瀚文?」
手机铃声停止,我听见夏天的声音同时从眼前和手机中传来。
我顿时明白那破碎的声音似乎是从我心底传来。
是玻璃心碎的声音呢!
我痴痴看着夏天对着手机说话,最后转头看向我那震惊失措的眼神。
不是才说过那个学长跟你没关係吗?不是才约定过要和男生保持距离,不做会让我不安的事吗?为什么才过没多久就让我看见这一幕呢?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一会,一时间脑子里窜过无数念头,我究竟该转身就走?还是衝过去大声质问夏天?或者我应该过去狠狠地揍那个学弟一拳?
大脑还没决定好下一步该作什么,身体已经代替大脑先一步走向夏天。
「现在是怎样?」我低头看着夏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