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了!箭头淬了毒!
“妈的!林邑蛮子!打不过就玩阴、阴招!”硬汉伤兵还想阻止秦王慕容成岭屈尊降贵地亲自为他查看伤势,却只觉伤腿麻木之感更甚,而且开始有了头晕目眩不辨方向的感觉。
慕容成岭掏出怀里的药瓶,将瓷瓶里的药丸悉数倒出分给了伤兵们,说道:
“这些药服下,先止住毒性蔓延,其余没受伤的人跟我走。此战只取敌首,绑了人就撤,不可恋战!取敌首后,回来再背受伤弟兄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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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领命,在夜幕的掩饰之下,跟着慕容成岭前去偷营。
夏夜的暴雨被狂风裹挟着,穿林打叶,豆大的雨珠打在芭蕉叶上发出嘈杂的“唰唰”和“噼噼啪啪”的声响。成了大燕偷袭小队最好的掩护。
慕容成岭一行匍匐在林邑军驻扎的山洞外,屏息凝神,伺机而动。
斥候小旗轻声问慕容成岭:“殿下,如何断定此处不是伪营?”
慕容成岭压低声音回答:
“林邑蛮子这次故意同定远侯胶着,拖延战时,等着我们前来。又能算准时机,暗中投毒,使疫病在我军中传播蔓延。还能提前布置好连弩机关,诱本王入局……一反常态,今次能够有这般妙算,如此能掐会断,想必此番林邑军中定有熟读兵书之人。”
“此人也定知晓,‘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兵法道理,所以才敢在此故摆疑阵。”
斥候小旗听得一知半解,只觉用兵之道高深莫测,虽是似懂非懂,但也不禁信服,连连点头,“嗯嗯”应和着。
此时,慕容成岭觉得身上热度愈高,轻咳了一下,又对斥候小旗说道:“另外,本王敢赌这里不是伪营的另一个原因是,我也相信你的判断。”先前便是慕容成岭身旁这个斥候率先回报发现林邑军营的。
小旗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笑了。
慕容成岭用余光瞥了他一眼道:“大男人脸红啥?”
“我这脸受过火伤,本身就红。”小旗嘟囔着。
其实,方才的一番说明里还有一句非常重要的话被慕容成岭藏在了肚子里,没有说出口。那便是——
“大燕朝中定有通敌林邑之人。否则,他们怎会知道我会举兵南下?又是何时到达?而故意与定远侯胶着?还能算准时机投毒,让我军感染疫病。”
“此行必须拿下贼首,揪出叛国通敌之人。否则我大燕社稷难安!战祸一旦蔓延,苦的又是天下百姓。”慕容成岭如此这般暗自思忖着,默默下定了决心。
他们低声说着话,眼睛却没有片刻松懈,紧紧盯着远处林邑守兵的一举一动。
帅帐中灯火熄灭……慕容成岭按捺住性子,稳住己方军士。
又过片刻,守兵换防,慕容成岭振臂一挥,大燕军士犹如魅影,悄无声息地闪进林邑军营地之中,小旗领命深入洞中深处焚烧粮草,近日多雨,慕容成岭断定林邑军会将粮草补给藏在洞内深处的干燥地儿。
他自己则带了两个精壮军士,直捣黄龙进入帅帐擒拿贼首。其余人掩护接应。
当慕容成岭犹如天神降临般突然出现在帅帐之时,林邑军首领心知“万事休矣”,便不再做无谓的抵抗,束手就擒。
这个首领和历来的林邑军头目完全不同,他没有虬结肌肉和乱糟糟的头发须眉,也没有蛮人头领身上常有的那种野蛮桀骜的气质,反而有着几分读书人才有的文气。
慕容成岭的左右将士相视一眼,眼神中相互透露出一句话:“不会吧,贼首,就这货?”
慕容成岭毫不犹豫地上前扭了这人。他能断定这便是贼首。
回观历史,儒雅书生羽冠纶巾,谈笑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谋士将才不乏其人。眼前这个文弱的人便是此番林邑国的率军之将。
擒获敌首慕容成岭下令立即撤退,后方的粮草此时也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