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身处险境,时间紧迫,一正大师仍被曾山说得啼笑皆非道:“曾老施主说笑了,以您的修为尚且冲不出云柱,老衲的微末拳劲又如何能够?”
小蛋打量云柱,心里困惑道:“刚才曾老爷子驱动雾罡如臂使指,运用自如,却又为何难以从云柱里脱困,难不成其中另有蹊跷?”
只听霸下不服叫道:“曾老头,要是我干爹有法救你出来,你拜不拜他为师?”
曾山在里头愣了愣,啧啧称奇道:“小乌龟也会说话,莫非是龙子霸下?你干爹是谁,能有那么大神通?我倒不信了。”
霸下怒道:“你才是乌龟!”声音一低说道:“干爹,用你的十三虚无遁术试试!”
小蛋点点头,默运心诀催动铜炉圣淫仙流,振腕出剑,“嗡”地劈开一扇星门,随即心念锁定云柱深处,掠身而入。
孰知刚一跃入,猛觉迎面一蓬沛然莫御的邪异力量涌到,犹如当头一棒重重敲在他的脑袋上,一时气血乱窜,满眼金星,“轰”的一声抛飞出来。
一正大师手疾眼快,赶紧大袖舒展,卷住小蛋腰际,将他拉回身前。
小蛋头晕目眩,半天才回过神来,暗凛道:“好厉害,连无尘遁术都穿越不过!”
曾山瞧见小蛋失手,拊掌大笑道:“傻小子,没摔晕吧?小乌龟,你可服了?”
霸下焉肯服软,怒哼道:“好心没好报,没见我干爹是为了救你出来么?”
曾山悠然自得道:“实话告诉你们吧,倘使我老人家想出来,早十几年就出来啦。这五道血煞罡柱是万劫老儿送的大礼,若非我全力逆运当中的这根柱子,维持着现今局面,它们早已冲破地表,方圆三千里鸡犬不留,生灵涂炭,化为一片赤地。”
一正大师盘算道:“合我们五人之力将云柱一一击破,想来也非全无可能,可一旦损毁其中之一,打破了曾老施主苦苦维持的微妙平衡,其他四道血煞罡柱势必会失控爆发,只消有一小部分流毒人间,便要祸害无穷。
“为今之计,只有先诛灭了万劫天君,再联合古井下众多同道的力量,同时出手,或可有望化解。”
曾山似乎猜到了一正大师的念头,笑呵呵道:“老和尚,我劝你们别在这儿浪费工夫了。不如把小蛋留下陪我聊天,你们赶紧去办正事罢!”
小蛋脑海里兀自晕晕乎乎,盯着急旋的五道血煞罡柱模模糊糊想到了什么,却又晃来晃去地无法把握,冥思得出神,也没听清曾山的话。
无痛大师见状以为他受了内伤,关切道:“小施主,你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么?”
小蛋摇摇头,道:“我在想怎样解决这些血煞罡柱,救出曾老爷子。”
曾山哈哈大笑道:“小伙子心地倒好,可惜我老人家十几年下来都对它没辙。这会儿辰光,你又能想到什么法子?”
霸下不忿道:“你年纪大了脑筋不灵,怎么能跟我干爹比?”
曾山也不生气,反饶有兴致地调侃道:“小乌龟,照我看来小蛋也没你厉害。说不定你吹上一口大气,就能教这些血煞罡柱全都乖乖地停下来。”
小蛋眼睛一亮,说道:“完全停下来也许有困难,但让它们转得慢些却有可能。”
一正大师喜道:“果真如此,咱们便能将血煞罡柱各个击破,却不虞它失去控制。”
曾山叹道:“难、难,除非五根云柱同时变慢,不然还是要出问题。”
小蛋想通了关节,脑袋也不晕了,心道:“刚才我既能打开星门跃了进去,就说明十三虚无遁术并非全然失效,只因功力不足难以穿透罡柱,才半途夭折。假如有这三位高僧襄助,未可不能办到!”
于是说道:“三位大师可否助晚辈一臂之力?我想用‘时电’心诀迟滞血煞罡柱运转,却恐修为浅薄不能奏效。”
无痛大师问道:“小施主,你有几分把握?”出了岔子可不是好玩的。
曾山好奇插嘴道:“时电心诀是什么功夫?我老人家怎么从没听过?”
小蛋道:“这是晚辈悟自天道星图中的一门功法,能让一定范围内的时间迟缓。”
曾山听得愈发心痒难熬,催促道:“真有这般神奇么,你快使出来给我瞧瞧!”
一正大师拂视过无痛、无苦二僧,见他们均没再提出异议,沉声道:“小施主,敝寺有一门‘接引灵山’的秘技,能将各人的真气毫无阻滞地相互传输运用,或许可以帮上你的忙。”
小蛋喜道:“那就劳烦三位大师了!”
一正大师点点头,无痛、无苦上前半步,各出右掌抵住他背心两侧。
一正大师微合双目,低喝道:“苦海接引,得见灵山!”双掌一抬按在小蛋背上,立时腾起两团金煌煌的光雾。
小蛋心神一凝,灵台晋升空明,将三位高僧联手传入自己体内的精纯佛门真气流转融合,犹如破堤的洪水般浩浩荡荡直注雪恋仙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