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思眠记得有人说过,站在半山腰上看的风景和登到山顶上时是不一样的,当一览众山小时候心胸也不一样。
一直以为魔域是四界之底,其实也有这样的高地看得到灯火阑珊,万家辉煌。
也是美的。
这时候天渊台旁边一棵早已枯死千年的巨树上有一个飞兽巢,里面的母兽正在试图把幼兽赶出窝,让它们独自翱翔。
自己也终有一天会长大,终有一天会离开家,离开父母,开始新的生活。
她不过是飞到了另一片天地而已。
想到这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转身回去。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大眼一声大叫。
“祭哥!”
虞思眠脚下一滑,突然一个失重,往下面滑。
救命!!!
一道黑影向她扑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她仰头一看,是那张熟悉的脸,只是那双向来凌冽冷漠的双眼带着慌乱,眼中带着几分慌乱。
一滴滴汗从他额头渗了出来,额头上甚至看得到暴起的青筋。
血从他手臂上蜿蜒流下到了自己的手上,想必又是哪里的伤口开了裂。
他一把将悬在空中的自己提了上来。
就在提自己起来的一瞬间虞思眠似乎听到了他皮肉开裂的声音,身上的血几乎可以说是倾泻而下。
“你到底有多少种寻死办法?”
虞思眠:“我……”她还没有接受完,连祭将她抱了起来,把头按在他肩膀上。
这一按她下颚张不开,接下的话也给堵上了。
但她发现他扣在自己后脑的手有些微微发抖。
“你来就是为了折磨我吗?”
虞思眠:?
但是他说话时嗓音有些沙哑,听起来也不像是开玩笑。
大眼:“祭……祭……哥,你听我解释……”
而连祭就像没有看到大眼一眼,只是抱着虞思眠向炽灵走去。
大眼看着他路过之处留下了一道血迹,都快成一条小溪了。
连祭走到了炽灵跟前,炽灵看了看他,摇了摇头,银色的狼毫在风中摆动,它低下头来蹭了蹭主人,也是心疼他伤势太重。
他重重出了一口气,最终掉头去了大眼的兽栾。
大眼准备跟着上去,不想连祭刚一上兽栾,就驾着兽栾离开。
大眼:“诶~~等等我呀。”
连祭弯腰把虞思眠放在车厢里面,自己坐在外沿,然后长腿一伸蹬在了门上,堵住了出去的路,像是怕她跳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