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灭口,装腔作势!崇平,我皓月宗敬你为玉虚宗掌教首徒,只要你敢作敢当与玉虚宗断绝关系之后,自爆内腑给我宗少主做祭,我宗便当此事乃你一人所为,皓月宗亦不与玉虚宗交恶。”皓月宗浩浩荡荡一行人,当街将崇平与黎伴团团围住,为首那人也是个吊梢眉的三角眼,说话语气动作模样和那横死的皓月宗少主竟有九成相似,要不是见过了那钱少主的尸体,崇平和黎伴恐怕都要以为那人死而复生了。
这是在闹市上,来来往往不少人,这人方才那一番话已经不知道落进了多少人的耳朵里。路过的清河百姓皆低下了头想遮掩起自己震惊的表情,不过几瞬整条街上的普通百姓都消失地无影无踪,连商铺小贩都闭上了店门,不过在某些门板缝隙之后,还是有不少胆大的,睁大了眼睛支愣着耳朵想要一闻这玄宗八卦的第一手快讯。
黎伴听着此三角眼黄鼠狼如此大放厥词,当即就要跳出崇平的怀抱化形成人,要义正言辞的和这三角眼畜牲大战三百回合,一定要叫他明白什么才叫“人话”!
不过黎小爷没能成功大展拳脚,他被崇平牢牢锁在了臂弯了,他的崇平师兄用的力气不大,但就是让小狸花猫半点逃脱不得。
“喵喵喵!”猫猫急躁。
崇平温和地轻抚他的脑袋,但依旧不允许他化形对战。
仍旧温和冷淡地看着来者不善的这些人,问道:“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皓月宗弟子钱飞宇!奉我宗宗主之命来为我飞扬堂哥讨命债。”
看来还是个嫡系公子,这皓月宗钱氏的血脉当真强大——怕不是一个模子里轧出来的。
“且不说所谓的侘傺山怨骨是否存在,在下前往侘傺山时,各大宗门所派之人已经进驻多日,想来五大宗之人皆不是泛泛之辈,若在下在侘傺山有什么异动,他们能不知晓吗?”
何况侘傺山怨骨根本就是个传说中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传出的流言,说侘傺山中被大能渡劫所累而死的人都怀有冲天怨气,这些人留下的白骨是极为罕得的玄修怨骨,可用做禁术邪术之引。
这几百年里,因为想做些什么歪门邪道之事而心怀侥幸潜入侘傺山的玄修不少,不过这些人基本都折在了里面,而那些相对能够自由出入侘傺山的魔族也不曾见到过所谓的怨骨。
“哼,”那吊梢眼黄皮子冷哼一声,又道:“五大宗高高在上,自然不是我等小门小宗能够比拟的。”
“我皓月宗也无意对五大宗妄加揣测,不过你崇仙君是玉虚宗掌教首徒,玉虚宗又早在五大宗之列数千年,其间关系想必盘根错节,不是我等能够窥见得了的。”
“喵!”
——血口喷人!
黎伴也听明白了这人的意思,分明就是说五大宗相互勾结互相包庇,他崇平“偷了怨骨”指不定就是受五大宗的共同指使。
崇平凝眉,长年孤傲的气场终于要戳破对外人时温文的外皮,这些人是要把长河郡这段时间来玄修死、百姓亡的各种异事都扣到五大宗头上。
五大宗站得太高拥有的太多,全天下都注视着这些宗门的一举一动。何况偌大宗门那么多玄修,也不可能没有半点话柄落下。无论是五大宗与其他宗门,还是玄修与普通百姓都是积怨已久,皓月宗这一次是要把这所有宿怨都一股脑地通过崇平倒入五大宗之中。
他依旧保持了克制:“无凭无据,还请阁下慎言。”
“无凭无据?”那姓钱的又道,“入了侘傺山的所有宗门弟子在这几天没有一人下山,偏生只有崇仙君你是那个例外,这难道还不算证据?”
“当然,”他没给崇平留话口,继续道,“不过这也确实不算铁证如山。”
“虽然我们宗主痛失独子透骨酸心,但他也不是不讲正义行事偏颇之人,宗主愿意给你个机会崇仙君。”
“只要你……”
崇平打断他的话:“阁下,玄修之间查人断案都属浑天局管辖。”
“贵宗若真认为在下有嫌疑,不如尽早呈文书至浑天局,届时在下也定会配合浑天局查案,早日为贵宗少主查明杀人真凶,也还在下一个清白。”
被打断了关键话茬,那皓月宗的吊梢眼黄皮子一愣,目光一转还是照原样吐出了腹稿:“倒是不用这样麻烦,只要你崇仙君配合,我宗有只仅消一时半刻就能探明一个人是否接触过怨气等不洁之物法阵,若崇仙君你真没私藏怨骨。”
“我们也能立马还你清白。”
第三十九章众矢之的
这话乍一听似乎没毛病,可稍微仔细一想便知道其中有多么荒谬。
平白无故被人诬陷不说,还要接受法阵验身?且不说皓月宗的法阵是不是真的能查明怨气,就算它真的可以,那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法阵,谁能说的话它会不会存在其他附带的什么——就算只是探查弟子内腑中所融的一宗秘法,都算是良善的“附加作用”了。
若还埋了什么不易被发现的损人阴招……
何况,这是摆明了的当街羞辱。
崇平鲜少直接应对地痞无赖,实在不想同皓月宗的人多做纠缠。
皓月宗自称小门小宗,其实已经在长河郡的地界上当了上千年的土皇帝。千年前的皓月宗主纠结着邻近的所有宗门成立了一个明月联盟,单就体量上来讲,这个明月联盟其实比五大宗里任何一个宗门单拎出来都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