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笙呆住,眼神渐渐暗淡,肩膀微微地塌下去了。早料到是这样不是吗?她又何必来这一趟,让自己死掉的心再死一次吗?仅仅因为那几句诗,因为那张照片就孤注一掷的自己是多么可笑!
可是仍然想让他知道啊,“我和他之间并不是这样的……”默笙徒劳地想解释。
“够了!”以琛忍无可忍地喝断她,“你不必向我描述你和你前夫之间的种种,如果你想获得同情和安慰,那么你是找错人了。”
她嘴唇掀了掀,终究没有说下去。说与不说,其实没什么区别的不是吗?事实已经无法改变。
“我走了。”默笙站起身,没有看他,声音微颤地说:“打扰你了,对不起。”
他没有拦她,仿佛陷入了某种难解的迷思。
她打开门,却听到他在身后说:“等等。”
回头,他从沙发中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我送你回去。”
默笙怔了怔,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
“你的确可以。”以琛嘲讽地说,“然后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我就是嫌疑犯,那时候我们真要牵扯不清了。”
律师的思维都这么缜密吗?默笙万分艰难的吐出几个字,“麻烦你了。”
“这辈子最后一次了。”以琛冷冷地说。
默笙从来没有坐过开这么快的车,开车的人看来一脸的冷静,车速却疯狂得吓人。等车子终于停下,她已经脸色苍白手脚发软了,而以琛却神情平和的像刚刚才散过步。
“给我一个理由。”他看着前方说。
她看着他漠然的侧面,胃里难受得无法思考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告诉我,你爱我。”
默笙怔住,突然哽咽,“以琛,我……”
“行了!”他突然又粗暴地打断她。“不要说了!”
她无所适从地望着他阴晴不定的表情。
半晌,他说:“你走吧。我明天给你答复。”
也许是晕车的缘故,这晚她睡得一直不好。早晨似睡非睡间手机一响,她几乎是立即接起来。
“喂。”
“我在你楼下,你带好身份证下来。”
他说完就挂断,默笙根本没机会问什么,拿好东西匆匆奔下楼。以琛的车停在对面,默笙犹豫了一下拉开车门坐进去。
“身份证带了吗?”
“带了。”默笙有些疑惑,“要身份证干什么?”
“去民政局。”以琛淡淡地说。
“民政局?”默笙有点模模糊糊的概念,又不太明白。
“是的。”以琛漠然的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我们去登记结婚。”
结婚?!默笙惊愕地看着他,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以琛……”
“不想去就下车。”以琛看都不看她,抛下这一句。
她看着他决绝的神色,陡然间明白了。他是在逼她,也在逼自己,不管结果如何,他要一个了结,而且一点反悔的余地都不留。如果她现在下了这个车,那么他们今后就真的再无可能了。
默笙深呼一口气。“我去。”
“你确定?”
默笙点头,一切已定,她反而平静了。“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如果将来注定你是我的丈夫,那么我何不早一点行使我的权利。”
他撇开头,冷硬地说:“而事实证明,这种想法只会造成错误,你还要重蹈覆辙?”
默笙眼神一黯,“开车吧。”
民政局里早有几对新人在等着,对对卿卿我我如胶似漆,唯独她和以琛,像两个独立的雕像般僵立在一旁,惹得别人频频注目。
坐在默笙身旁的圆脸女子好奇地看了他们许久,默笙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礼貌地朝她笑了一笑。她也回笑,借机搭起话来:“你们也是来登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