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真是冤枉的!世女!”纪听一直求情嗓子都喊哑了,额头上磕的红了一大片,看着好不可怜。
连易安都有些不忍,不过在触及到谢芝森寒的目光时,他瞬间什么想法都没了。全是纪听自己该,妄想那些东西。
纪听虽然知道顾燕不会改变心意,但心里还是有一丝最后的奢望,奢望她顾念旧情,至少别以这么屈辱的方式赶走他。
他是王府的家生小厮,与兄长纪绍自幼在王府长大。
离了王府,还是给主子下药这种罪名赶出来,他日后要怎么活下去……
纪听一直哭求,易安使了全部力气,都拖不动他,没办法,只好高声唤外间其余小厮进来一起拖。
纪听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猛的挣脱易安的束缚,跑到谢芝面前噗通跪下,他算是明白了,世女是铁了心,只有侧君,只有侧君说不定还能放他一马。
不过,纪听低估了男人的嫉妒心。
或者说,是从前谢芝那副温柔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让他下意识的忽略自己被赶出府是谁的主意。
“侧君!求您开恩呐!小人没有下药!小人知道昨晚世女可能会召您侍寝,便是给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抢您的恩宠啊!”纪听哭的满脸是泪,额头上的伤口磕在暖和的地面上,旁边又恰巧有几枚白玉棋子,这一磕,棋子都染红了。
“小声一点,你吵到本君的孩子了。”谢芝话语里含着警告,难得改了威严的自称。他满眼温柔的看着顾燕抚摸自己肚子,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纪听。
易安连忙上前扯住纪听,但纪听知道,他一旦被拖走,这辈子就完了,他再也回不了王府,再也看不见世女!
“易安求求你,让我把话说完!”纪听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易安哪敢做这个主,“快走吧!你别为难侧君了!”说完,他眼角余光见外间小厮疾步走来,心头一松,顿时加大了力气,“纪听你就别吵侧君跟世女了,走吧!”
小厮们在易安的示意下,赶忙架起纪听的胳膊,把人拖了出去。
“小人冤枉!”
“世女开恩啊!”
“侧君开恩呐!”
哭喊声越来越远。
易安悄悄的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又让人进来把地上的棋子与血迹小心的打扫干净。
身为二等内侍,很多粗活都不用干。
易安弓着腰候在一旁,心里满意的同时,对纪听的行为也大为不理解,好好的贴身内侍,兄长又是王爷身边的内侍,若是不作妖,将来前程一片大好啊,就是可惜了,脑子不太清醒……
棋盘上的棋子一塌糊涂,顾燕抬起头,“表哥会下棋么?”她笑的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