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斐也搞不清马超的表现为何突然间会有所转变,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时,方绍也驱马至近前,见马超对着一个灰头土脸的人这般客气,便好奇道:“孟起将军,不知此人是谁?”
马超遂将丁斐的底细说了一遍,又道:”我观此人有些能耐,杀之有些可惜,正打算劝其归顺昵,可是这厮顽逆的很,宁死也不肯归顺,你说该如何是好?”
方绍一听丁斐的名字,便看穿了马超心中有什么打算,心道:‘行05司,你小子学聪明了,看来上一次擅杀杨阜的教训没忘啊,还跟我演起了戏。嗯,这个丁斐嘛,小聪明是有点,不过也算不上什么大才,杀不杀也无所谓了,不过倒是可以稍稍利用一下。’
于是,方绍转向丁斐问道:“你为虎做猖,本是罪该当死,但我家大王心慈仁厚,又求贤若渴,念你之罪尚不深重,如今若是愿意归顺,孟起将军与我或许可以向大王求情,饶你一条生路。”
马超与方绍先后间的言辞,哪里有半分“求贤若渴”的意思,分明是一副藐视之意,丁斐原本就受曹操厚恩,如今又遇上这俩个”气焰嚣张”之徒,心里边自是更加的窝火。
当下,丁斐头往别处一侧,不屑道:“我丁斐乃朝廷命官,岂可投降尔等叛贼,杀就杀个痛快,休要婆婆妈妈做那女人之状。“丁斐越是表现得慷慨,马超心里边就越高兴,眼见他这般不识抬举j马超马上怒上眉梢,向方绍道:“中正,此人实在是顽逆不化的很啊。如今我们长途奔袭,身边带着俘虏多有不便,不如一刀斩了他省事。4方绍笑道:”他只是个小角色而已,杀了他倒是便宜了,倒不放归他去见夏侯渊,好好羞辱那厮一番。”
马超一怔,不知方绍此言用意何在,忙问道:“怎么个羞辱法?”
方绍遂是下令,叫人在那丁斐脸上刺了五个大字一一夏侯渊是猪。
那丁斐是痛得哇哇直叫,而马超等诸人看到这几个字,当即会意,不由得都是放声大笑,马超乐道:”夏侯渊那厮一向自以为是的紧,如今见着这五个字,不气得吐血才怪口阿。”
’还说人家,你超哥不一样是自以为是的的很么,唉,若非是要算计那夏侯渊,老子才不会用这般变态的手段呢。’
方绍心下暗自感慨,脸上却一副轻蔑,指着丁斐道:“你滚吧,回去告诉夏侯渊那厮,让他洗干净了脖子耐心等着,早晚我们马孟起将军必去取他项上人头。”
那丁斐受此屈辱,心中只觉羞怒难当,但既是对方放他一条生路,他又焉能不抓住,于是便捂着脸,一瘸一拐的望南面而去。
短暂自勺休息之后,马超与方绍所率这两万步骑,便继续向东北方向挺进,目标直指泾河重要渡口泾阳县。而在这两万步骑之后的百余里,乃是刘备亲自率领的六万中军部队。
在逃得一条命后,丁斐在最近的官府寻得了一匹好马,一路忍着脸上的伤痛,马不停蹄的赶往了武功城。
一天之后,在武功城的官衙中,倒霉的丁斐终于见着夏侯渊。
在将所经历之事向夏侯渊如实报告之后,这位关中军团的统帅,果真如马超所言,气得几乎要吐血。
丁斐脸上的那五个字,无疑是对夏侯渊**裸的挑衅与羞辱,征战半生,向来自负的他,这个时候已经是怒发冲冠,恨不得立刻将马超和方绍这俩可恶的家伙剥皮食肉。
咔嚓!
夏侯渊愤然拔剑,将案角剁下半截,怒不可遏的骂道:“方绍、马超二贼,我夏侯渊若不将你们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
夏侯渊的震怒令在场的诸将无不变色,他们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远离这位愤怒的统帅,生怕这位夏侯将军怒火冲昏了头脑之下,明晃晃的宝剑没长眼睛。
过了好半晌,夏侯渊将手中之剑恨恨的插在了破案上,一屁股坐回了主座,怒气方才有所消减。
这时,郭淮才敢小心翼翼道:“将军,丁典军的情报与我斥候最近侦知的情报一致,看来刘备是识破了我们迁民的计策,企图率大军绕过渭水沿线诸城,直取蒲坂津,将整个关中彻底的封死呀。”
郭淮说得没错,这正是当初庞统给刘备献的计策。
如今的关中,夏侯渊手中仅有兵不到五万,而汉军人数则多达十五六万,而且连获大胜,士气正旺。夺取蒲坂津后,自可从容的围歼这五万曹军。
外无援兵,士气低落,在这基本无险可依的关中平原上,夏侯渊以这点捉襟见肘的兵力,又如何能与之抗衡。
这时,张邰忍不住道:‘“夏侯将军,以我们现有的兵力,万万做不到既守长安一线,又守蒲坂津。而若蒲坂津一失,则大事去矣,如今之势,不若放弃长安一线,全力轻装北上去坚守蒲坂津,只要守到魏王的大军一到,则关中失地,自可自复。”
张邰的建议,倒也算得上是稳妥,不过,此刻的夏侯渊心中已被怒火所包围,他猛然抬头,冷眼着张邰,沉沉道:“放弃,放弃!又是放弃!我夏侯渊可不是你那般胆怯之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