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家中有五岁的弟弟妹妹尚未启蒙,奴婢便斗胆想求得主子爷赐教,再日日勤加练习,回去好给弟妹们做个榜样。”
虽然沈枝态度恳切,所说理由听着实是肺腑之言,但裴敬玄并不吃这套。
他拿起那盏阳羡雪芽,似笑非笑中,不容情地拒了她。
“既字不好,便交予学堂先生去教,倒省的费苦功。”
下定心思求赏,沈枝没那么好打发,想当初,袖珍印章赏给茂六的事她还铭记于心呢。
她摇摇头,桃粉的眼眶又漫上红。
不同于前头的蛮缠,此番她弱质芊芊,引人怜惜。
“父亲自小便告诉奴婢,年幼小辈总是慕长,大的如何,小的就跟着学。”
“如父亲生前热衷政事民生,奴婢从旁听了些,才能想出捐银的笨法子,奴婢亦想有所长进。”
她央着上首的男人,姿态放得低。
“求爷体谅则个,教教奴婢,奴定会好好学的。”
哎呦,咱枝姐儿真是:
年幼的弟妹,无助的她,风雨飘摇破碎的家,你不帮她谁帮她……
是夜,月辉如霜。
小玉认真小心地为沈枝敷着眼睛。
银环躺在床上晃起了腿,对着沈枝幸灾乐祸。
“哟,主子爷允你住正院了吗,呵呵呵。”
“要是许你住正院,怎么眼睛还用肿成这样,定是被主子爷责罚狠骂,快哭死了吧,呵呵呵呵。”
小玉听不过,壮着胆子顶回去。
“你乱说,姑娘才没被主子罚,谁人不会哭,你前几日还闷被子里哭呢。”
想来是被罚没了前院的清闲好差事,正懊悔呢。。。。。。
银环被说中痛处,豁得起身,指怼小玉。
“没娘教的小娼妇,我何时哭叫你瞧见了,你怕不是瞎了眼!”
她扭腰坐回去。
“马上要第八日了,有人铁定要输了,呵呵呵,到时看你俩贱。。。。。。”
银环小人得志的笑声又尖又厉,沈枝被吵得耳朵疼。
银环正骂呢,沈枝一把将裹着嫩桑叶的鸡蛋砸向银环。
给了她一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