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着她昨日耍赖的几幕,裴敬玄直接了当戳破她。
“诸多狡辩,你欲如何?”
沈枝脚底微凉,料定他不会真看她的脚。
而被甩开一回,竟敢重新去牵他衣袖。
裴敬玄径直睨向她,犀利微寒的眸光不带任何折衷。
面对几乎能刺穿人的视线,沈枝恍若未觉,轻扯了扯手中衣角。
“主子爷,奴婢想换个院子住。”
裴敬玄扫向被拉住的袖子,声音幽冷。
“别以为爷留你于凌风居,便可放肆作死。”
看不出情绪,他沉沉斥她:“松开。”
沈枝不松,她委屈了神色,声音很低。
“您要是不救奴婢,奴婢不定哪天就被扎成刺猬,活活扎死了。”
“要是这样,奴婢还不如回翠华庭住呢。。。。。”
裴敬玄没怒,扬了眉,气势威严。
“你胆敢威胁主子?”
沈枝摇头,脚下的罗袜愈发凑近太师椅椅。
被牵住的衣袖,亦摇荡得愈加明显,她声音软透了。
“婢子的命都是您的……如何敢威胁您。”
“只是婢子自幼家贫,没见过世面,陡然进这高门大府里讨生活,恐是哪里得罪了人都不知。”
“婢子想报您的恩,只愿老老实实当差,过安生日子,不想再叫人欺负了。”
“求主子爷照拂。。。。。。”
裴敬玄显然未信,指节叩向椅子扶手。
一下,一下,沉稳中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出奇的,他多了平生里鲜有的几分耐性,想同她耗一耗。
“不过是调个院子,为何不找书青?”
沈枝天真无邪地看向他。
“因为太太对全府下了令,除了凌风居偏角的下人房和正院,哪处都不许我去住。”
“我若私自住到别处,抑或谁敢留我,皆会被罚。”
“届时奴婢违了太太的令,还拖累了别人,凌风居里怕是人人都不待见我了。”
她娓娓跪下,又摇荡了两下袖子,似晃荡人心神,漾人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