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懒得与你绕圈了。”想着这些情情爱爱的关红翎就头疼,索性直言道,“在这宫里宫外,唯与我关氏一族相干的事会将你我分于对立,其他的,你勿要把我算进去。”
纵使到了此一时,她都不觉着自己是楚萧离的妃子。
争宠?算了吧,自小就不得这个喜好!
慕容紫当真欣赏她的直爽,不过她向来不会把话说得太绝对,便只应道,“娘娘今日说的话,奴婢会记在心里的。”
至于其他的,多说无益,她不再言。
关红翎知道她谨慎,反正该说的都说了,自己图个轻松!
那喜帕上的血迹还未干,她只好抱手干等。
这会儿早得天都没大亮,她头发散乱着,大大小小十几件的衣裳就只胡乱的套了两层单衣在身上。
往远处的铜镜看去,便是个疯婆子的形容!
心烦的移眸避开,不巧又望到被摊开放在床榻上那叫人无语的喜帕,加上旁边坐着一个有恃无恐的慕容紫,哪里是能一辈子当奴婢的模样?
比正宫娘娘差不离了。
禁不住,叹声连连。
莫说关红翎,就连慕容紫都没想到今日会是这番光景。
只单是从人口中道出来的话,如何说都简单。
可若当有一天关家和慕容家针锋相对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那些情和爱,都成了空谈。
哪怕问楚萧离,事关皇权,在他那里就没那么容易得到妥协了。
自然,这些是慕容紫不会轻易问的。
默了一会儿子,关红翎像也是从思绪中抽离出来,和她心意相通的对上一眼,“别的不说,单这一件,我这里是好说,偶时帮你掩饰都无妨,不过宫里头这么多女人,哪怕皇上有心为你,你最好也有个准备,没得哪一天他不小心叫你失望,你又扯断他哪根心弦,遭殃的是我们这些个人,唉,造的是哪门子的孽啊……”
慕容紫起身,主动为她整理衣物,淡声笑语,“船到桥头自然直罢。”
那份情,护之不易,能得关红翎这般妙绝的人儿从旁相助,哪怕只有一时,也是福气。
她珍惜着便是了。
……
早上在昕露宫忙活完,尚寝局这边暂且得了闲。
慕容紫把大小事情交代罢了,直径回了自己的院子。
昨夜溜出去做宫主,赶在卯时回的宫,根本没得合眼休息,连午膳她都懒得用了,往被窝里一钻,蒙头大睡去。
这一觉极安逸,竟还发了个皇后梦。
梦里头她坐在仪坤殿百鸟朝凤的金椅上,凤冠霞帔,通身贵气,脚底下一众妃嫔对她高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那声音如何听都刺耳,故而她云袖一挥,厌烦道,“本宫见你们不顺,都消失罢。”
音落,人如碎光流散,眨眼间灰飞烟灭,连一丝痕迹都曾留下。
慕容紫却顿时感到空落落的,仿佛还少了点什么。
她绞尽脑汁的思索一通,总算忆起一个可恨至极的脸孔,遂,她在梦里大喊那个人的名字,喊他滚出来见自己,气贯云霄,豪情万丈的。
直到她感觉呼吸不畅,硬生生的从梦里被憋醒……
睁开眼,渐而清晰的视线里呈现出灵霜着急上火的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