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人会经过吗?”
“不知,但应该不会……”
“为何?”
“你可闻到花香?”他缓缓道,“这花与商霭自西域带来的一种相似,花香能使人麻痹,嗅多不能自如行动,再多怕是就该去见佛祖了。”
慕容紫想了想,“你说的那个花,是做失魂汤的引子?”
他斜目,不悦的将她扫了一眼,“没得多少活头了,我们不提外人可好?”
这话不是说笑的,若能够,至少他也会将她带到对岸去,可是等到他发现这花有异时,四肢已然无法动弹。
假若如此,那自然就不会有人经过,更没得谁会救他们。
慕容紫想点头,稍一动却是天旋地转,周身痛不能言。
听她微声轻呼,楚萧离只能用眼色关切,“疼了?”又爱莫能助道,“疼也没得办法。”
慕容紫没与他拌嘴,反是问道,“你疼吗?”
他默了默,试探,“我若说‘疼’的话,你可会笑话我?”
“怎么会呢……怎么还有力气啊……”
他们彼此的说话声都微弱得不可思议,恐怕真的穷途末路了。
“想不到昨日危机重重都过了,却躲不过这片花香。”慕容紫语速很慢,脑海里全是楚萧离对那萧家领头人气定神闲说话的画面。
三言两语间,人已被他逼到死角,除了俯首称臣,别无活路。
那就是当今楚家的天子,比心计,比手腕,他何时有算漏的时候?
收回思绪,她道,“要是因为这个,天险关的八十万大军压进北狄,这一仗会不会打得太冤枉。”
得来楚萧离云淡风轻的一语,“八十万大军是朕随口编来诓萧家那群蠢材的。”
“……”
她信了,岂不也成了蠢材?
“安心。”他宽厚和善的说,“朕不嫌弃你。”
若是可以的话,定还会有只手像摸小猫小狗那样摸她的脑袋,要她乖些,听话些,他会好吃好喝的养着她,一辈子。
但此时,万岁爷有心无力。
“也罢了。”慕容紫想想,轻易作罢,“你骗的又不单只是我,有时,若能被一个人花了心思骗上一生,倒不失为件幸事。”
“你是这样认为的?”
“没错,至少此时,我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楚萧离,你若有话想同我坦白,还来得及。”
闭上眼,她的心静极了。
“趁我们现在还活着。”
楚萧离不改奸诈本色,“那我一定要坦白些让你听了只会更喜欢的我才行。”
“说得出来也是你的本事。”
“我向来很有本事。”
“比如?”
“比如,玄成与皇姐成婚那夜,我可没有碰过宁玉华。”
“……”
长久的沉默。
楚萧离怀着好心提醒,“四娘,你该问我‘为何’?或者说,你不信,让我证明给你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