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他在这里,还不知会闯出怎样的祸事。
慕容徵佯作被训得灰头土脸的样子,指向慕容翊,“那二哥……”
慕容翊心里揣着事,正要表示自己会如何如何,兄弟三人中,他自认最持重,最懂事,应该能够留下的。
谁知道父亲一声令下,“自然要一起。”
这才是一家人!
话音落,慕容徵那个大笑啊,笑话他不老实的二哥,是谁约了心上人八月十五一起游湖来着?
他笑,慕容紫也跟着三哥哥不明就里的笑。
慕容翊气不打一处,咬牙切齿的恨他半响,告了父亲自己还有事,先行回了书房。
咯咯咯的声音自水亭里飘出,别说多有意思了。
那慕容渊嘴上凶三子,说到安都,说起太子,心头不是没有私心。
抱着女儿,他高兴道,“去了安都,为父亲自教你读书写字。”
平时太傅大人只教太子,如今又还要教小四娘,还不得在一起?
他慕容家的女儿,将来做个皇后,轻而易举的事!
画面渐远,谁在看着,谁又在想着,慕容渊瞧着实在讨厌,尽做些与人不快的事,说疼爱子女,至少她是从没见过。
不知慕容渊有这样一面。
亲眼瞧了,当作长见识,食古不化的太傅大人也懂温情的。
咦,怪了,那么她是谁呢?
……
心神恍惚,一念之间,物换星移。
头顶的天空眨眼换了个模样,是夜,繁星在头顶闪烁,华美的宫殿屹立周遭,空气里漂浮着白日艳阳曝晒后的余温之味。
这里是北狄的皇宫,尊贵,气派,奢华繁美。这晚有刺客,断了进行到一半的宫宴,慕容紫婉拒了几位公主的邀请,扫兴而归。
不是她不想出去玩儿,而是她知道她们私下如何说她的。
楚国的小骗子,胳膊肘往外弯的东西!
母亲要嫁给父亲,是她能插得上话,多得了嘴的?那会儿还没她呢!
再者说了,这婚事还是当年外祖亲自成全的,你们背地里嚼什么舌根?!有本事当面说去吖!
和这些表里不一的玩耍,她宁可回自个儿的屋子睡大觉!
心里堵得慌。
母亲和国师出宫到山上祭祀,一去就是足月,慕容紫没得劲,来时的期待全都化作泡影,早知……早知她死都不来!
在苏城临出发前,姑母一家邀她去京城玩儿。
她是觉着北狄好不容易才来一次,自要当先选。
至于京城么,只要想到父亲大人那张严肃得可怕的脸,她就啥想法都没了。
罢罢,北狄也没什么不好。
住在母亲当年的宫殿里,缺不了好吃与好喝,那些公主表妹,皇子表兄,谁爱小心眼的说坏话,背后慢慢说去,就算她是外姓的,北皇舅父也不会亏待了她去!
嫉妒死她们才好呢!
走进殿中,挥手霸道的撤下若干打算涌上来嘘寒问暖的宫人,灯一灭,慕容紫就把脚上的鞋子蹬掉。
赤脚往浴室那边走,衣服扔了一路。
想问为何要灭灯?
灭了灯,就无人看得见她没规没矩的样子,虽然三哥哥说她是自欺欺人,可她天生夜猫子,就不爱点,你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