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薄胥韬抬眸看向窗外,眼底是山雨欲来的压抑,带着森冷的寒意。
他的面颊阴沉得厉害,搁在腿上的拳头攥紧,手背青筋狰狞地凸出,他说:“特别是晋超,他一靠近南小姐,马上抓起来!”
唐宋道“是”,额上背上出了一层冷汗。
虽然他这五年一直在伦敦,但听国内的其他线人说,薄大少这几年愈发低调,在几次维稳平暴任务中表现出色,不仅是薄老爷,连组织里的其他大佬都很是满意,眼下正等薄大少从军区出来,立刻助他坐上重要的位置。
而二少晋超,在美国四年花天酒地,明着与宋部长独女保持恋人关系,他的生父晋部长也张罗着俩人的婚事,可暗地里,晋少爷却与外面多个女人保持男女关系,有女明星,有女大学生,做尽了所有纨绔子弟该做的事情。
眼下听薄大少的意思,怕是这晋少爷连自己的嫂子都想染指。
……
南羽一醒来,手触及到身旁的位置已经冷了,她心底立刻就蔓延开了失落。
虽早就知道他今天乘早班机回国,但一觉醒来就看不见人,一点缓冲都没有,南羽还是觉得很难过。
好在薄胥韬还有个把月就能从军区回来,且他答应二月十三号就回伦敦,与她过他们结婚后的第一个情人节。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圣诞假期结束,南羽偶尔回学校上大课,大部分时间都在图书馆准备论文。
还有不到四个月就毕业了,除了准备毕业论文,她还得准备一场个人毕业考独奏。
论文是好解决,问题在于那场个人独奏的考核,她抽到学院里最严厉的管弦乐教授温亦南。
南羽只知对方是英籍华裔,具体什么来头不是很清楚,但学院里的女生十个有九个喜欢这个温教授,皆对南羽成为他麾下的指导学生而各种羡慕。
面对这种天真的羡慕,南羽不仅无感,且还头疼得很。
这个温教授给她们授过一年课,严苛得近乎变态,若在他的专业上犯错,须得三天内录制好长达十小时的个人独奏带交给他。倘若这卷带子中再发现专业错误,继续录制,直到零错误。
南羽虽然没受过这种惩罚,却对这种变态的指导方式感到很厌恶,心中暗自为那些接受惩罚的同学委屈,也暗自庆幸自己快毕业了,终于可以逃离这种变态的授课方式。
可这个世界到底是守恒的,福祸相依,她在专业课上逃过一劫,却在毕业指导上撞上温亦南。
南羽与薄胥韬联系时,吐槽过这个温教授,薄胥韬表示,如果对方太放肆,就跟唐宋讲,唐宋可以处理。南羽到底没敢这么做,眼下温教授还没开始虐她,指不定能平稳过渡到毕业。
收下最后一个音,南羽将录制好的视频发到温亦南邮箱。他最近在进行春季全球巡演,上次给她发过邮件,说元宵节才能回伦敦,现场指导暂缓。
眼下已经是正月十六,这个温教授到底在哪里也没个信,南羽不想主动联系他,便依旧将自己的作品发到他邮箱。
将大提琴收回琴盒,南羽起身活动筋骨。
伦敦的傍晚是最令人觉得压抑迷茫的,原本就雾气弥散,正尝试入夜的天空由傍晚的橘红缓缓变成浅灰色,再由浅灰变成深灰,最后整个天地被深墨色包裹住。
可南羽今天却觉得这样的天气有些可爱,因为薄胥韬明天就要回伦敦了。
想到他,南羽的脸颊不觉就挂上了柔色。
突然,门外有人按门铃,她以为是唐宋过来问她明日是否一起到机场接薄先生,便就喊了正在厨房准备晚餐的秦姨去开门,自己则去衣柜前披上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