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问:“究竟怎么回事?”
霜白不紧不慢道:“回陛下,将军,属下是在查辉月桥,线索将属下引到了城南普化寺,只是并没有发现什么,正出门之际偶然发现普化寺居然供奉着已死杜公公的牌位,因杜公公生前犯了死罪,不知是何人将杜公公牌位供奉在此,属下问了寺中主持,才知道是宫里一位姓邓的公公供奉的,碰巧邓公公未走远,属下便将其捉来了。”
说着,霜白拿出了邓连供奉的牌位呈给皇帝。
皇帝的脸色瞬间阴沉:“邓连!你好大的胆子,那普化寺是什么地方,居然将这一腌臜供奉在此,你安的什么心?”
邓连吓得直不起身:“陛下!陛下饶命!奴、奴才生前受过杜公公的教诲,只是想尽点孝心,没有别的意思啊!”
孟欢颜眸中暗含冰霜,怪不得这尚衣局不把她放在眼里,这其中也不光是梁妃的授意,更深层次的原因在这里,那杜公公因为紫芙的事被冯云澈一刀砍死,邓连怀恨在心,变着法得替杜公公报仇。
“那杜公公丧尽天良,孤已是忍无可忍,你居然还敢供奉他的牌位!”皇帝怒斥着,“还有,皇后娘娘吩咐为嘉善公主和长宁郡主做的礼服,为何尚衣局敢如此怠慢!”
“这……这……”
邓连声音抖动不已,皇后道:“本宫记得那日交代的是两件礼服,为何现在一件都未制成,还拿着这一件破衣来羞辱长宁郡主!”
“娘娘!娘娘饶命!”邓连哭喊着,“这……这都是梁妃娘娘的意思啊,奴才、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啊!”
陈妙英此时大喊:“陛下,这一切都是奴婢一手安排的,不干娘娘的事,求陛下不要怪罪娘娘!”
不愧是梁妃的心腹,关键时刻能够出来为梁妃顶罪,众人心知肚明,皇后虽然生气,但也无可奈何。
皇帝倒是一脸坦然,毕竟梁妃怀有身孕,眼下怎好问罪于她,于是借着陈妙英替梁妃挡下这一刀,皇帝放缓语气问道:“刚才打了多少大板了?”
行刑的太监道:“回陛下,已经打了十板子,还剩十个板子。”
皇帝拉低声音:“那就继续吧,之后送回梁妃那里,让她好好调教一番。”
“陛下!”
皇后刚喊了一声,皇帝便抬手制止:“孤知道你今日受了委屈,放心,此事孤会和梁妃详谈的。”
皇后内心委屈不已,但只好作罢,话锋一转,皇帝再次看向冯云澈:“子晏,你的婚期将近,前先天太后又来了一封信,她同意你和孟欢颜的婚事现在岁末办完,待明年开春,她老人家会亲自操办你和嘉善公主的婚礼,你最好有所准备。”
冯云澈与嘉善公主有书信往来的事皇帝并不知道,看来那贺兰敏终究没有说服太后,冯云澈不动声响,只好躬身道:“是,陛下放心。”
皇帝内心还是握着最后一丝希望,毕竟冯云澈与贺兰敏从小相识,即便他现在心里没有贺兰敏的位置,但只要一过门,相处久了必定会有感情。
至于孟欢颜,也就只好牺牲一下,罪臣之女怎能得正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