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欢颜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桃雨,悠悠道:“那就是您身边的桃雨,臣女想这件事应该好好问问她!”
桃雨大惊失色:“娘娘!冤枉啊!奴婢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还请郡主明示!”
“明示?好,那我来问你,”孟欢颜嘴唇泛白,“娘娘明明交代了只让你一人来照顾我的生活起居,那名内侍是如何得知我在这里的?手里还端着水盆,这分明是你指使授意的。”
“奴婢没有啊!奴婢若想给梁妃娘娘通风报信,为何自己不去,偏要指使个太监呢?”桃雨啜泣不停,又看向皇后,“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那太监是哪来的,奴婢原本是想看您睡着后再去照顾郡主,怎会让一个太监端着水盆去郡主那里呢!奴婢要和那太监对质!”
一阵沉默后,孟欢颜镇定自若,声音冷冽道:“桃雨,我何时说过是给梁妃娘娘通风报信的?”
桃雨眼神涣散,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皇后全程一言不发,虽然心惊,但也想到了今日的结局。
桃雨跟随皇后四年,然而,四年前的桃雨却是当时兵部侍郎的一个庶女,那兵部侍郎因为倒卖军械而被问罪,冯云澈查到后将其连根拔起,桃雨被贬入宫为奴,又因其聪明伶俐,被皇后挑中成了身边的人。
桃雨身世堪怜,皇后原本想给她找一个如意郎君安稳度日,谁知桃雨却心比天高,竟想成为一宫之主。
也许是看皇后失势已成定局,桃雨才转身投靠梁妃。
只是这背叛来得太快,皇后并没有立马处死桃雨,而是暂且将她关了起来,眼下最重要的是孟欢颜活着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现在雍华宫显然成了危险之地。
孟欢颜看着皇后怅然若失的样子,微微道:“娘娘不必难过,见利忘义之人比比皆是,能早些看清身边人的面目,也能早做打算,及时止损。”
“你倒是看得开,本宫现在已经不想桃雨的事了,眼前最重要的是梁妃知道你还活着,势必一定会想办法对付你,本宫问你,家宴当晚,你究竟遇到什么事了?这和梁妃有什么关系?”
孟欢颜一时语塞,难不成现在真要的对皇后说,楚凌王与梁妃暗中苟合,暗结珠胎,给陛下蒙羞?
不行不行,现在绝不是说出这件事的最佳时机,如果那太监已经将消息送到梁妃那儿,按照梁妃的性子,今夜恐怕就要想办法对付自己。
皇后看孟欢颜眉头紧皱,又道:“你尽管说,不论发生何事,一切都由本宫担着。”
“我……”孟欢颜一时语塞,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命。
于是思绪一转道:“娘娘,现在还不是说出真相的时候,欢颜请求娘娘即刻让子晏进宫,欢颜担心宫中有变。”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冯云澈接到皇后的消息后,立刻安排雾黑霜白整合冯家军,以备不时之需,随即只身进了皇宫。
像是隔了几个世纪之久,见到孟欢颜的那一刻,冯云澈紧紧将孟欢颜拥入怀中。
温热的泪水划过脸颊,孟欢颜依偎片刻后赶忙从冯云澈怀抱中抽出,不好意思地看着皇后。
冯云澈微微道:“是臣失礼,还请娘娘莫要见怪。”
皇后看着二人目光温热:“欢颜劫后重生,本宫为你们高兴,好了,现在子晏也来了,没人敢把你怎么样,说吧,家宴当晚究竟发生何事了?”
冯云澈握着孟欢颜的手:“我只问你一句,当晚是否真的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