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一边拍打着身上、头上的木屑,一边站起身来,对着于德海道:“原来你这么厉害,怎么还被那群人追的到处跑?”
于德海吐纳一阵,看着自己的杰作,点了点头,似是颇为满意,这才扭头对黑子道:“咱家六岁习武,十岁已是小有名气,十二岁便进宫伺候德妃娘娘,迄今已经练武八十余载,奈何时过境迁,人怎能与天斗?咱家这身子骨早就不行啦!连劈开这般大树,都要费上许多功夫,那伙贼人势大,群起与咱家相斗,咱家又怎能讨得好去?”
黑子点点头,深以为然,随即又猛然一惊:“那你你岂不是已经快九十岁啦?”
于德海“嘿”了一声裂开嘴道:“小混蛋,你当咱家还是年轻小伙子吗?”
黑子看着于德海浑身的伤口,残破不堪的衣服,心中不是滋味,不知像他这般年纪为何还要参与这些争斗,吃这些苦难。
于德海被黑子看的不自在,脸色一沉,喝道:“小混蛋看什么呐!咱家还能动弹!喏,今天咱家要在树洞里调息养伤,你给咱家守夜!”
黑子见于德海说变脸就变脸,无奈形势比人强,只好道:“好啦好啦,看你老人家一个,我就帮你守夜又能怎样?就当尊老敬老了。”
这下给于德海气得不轻,身子一抖险些掉下树去,于德海瞪了黑子一眼,转头进了树洞,盘膝而坐,内力从丹田而出,顺着各道大穴在周身游走起来。
黑子瞅了瞅,不知道于德海在做什么,问道:“你睡觉都不躺着的吗?”
于德海一听差点儿走岔了内力,忙定住心神骂道:“你个小混蛋!想叫咱家死吗?咱家这是在养伤!你懂个屁!记住了,没有要事,莫要打扰咱家,这运功养伤最忌打扰,若是走火入魔,小心咱家六亲不认,将你个小混蛋活剐了去!”
黑子被于德海这一吓,忙唯唯诺诺道:“好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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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这几天不太平,先是闹了妖,有人被吸成了人干,现在皇宫里又闹将开来,有消息从宫里传出来,说是这宫里新晋了三位娘娘,皇上甚是喜爱,整日荒淫无度,纸醉金迷,沉溺酒色,从此君王不早朝,连太后寿诞都不甚记得了。
这一日,一路快马从德胜门而入,直朝皇宫而来,原来,消息是从清章传来的,几经辗转,终是到了尚书郑经郑大人手上,郑经读罢大吃一惊,忙询问具体缘由,可来人只说不知。
消息上说的正是与那明河畔宋家庄宋通达,当朝御赐四大教习之一的宋教习有关,不是别的,他宋通达和爱徒肖云飞,一齐失踪了。
郑经闻罢一时捶胸顿足,这可犯了愁,好不容易寻得个能带兵办事儿的人才,突然间就找不到人了,好似人间蒸发一般,真叫郑经难办了。
不提皇上知道后责备自己,就是不责备,自己这差事也怕不好完成了,为啥?人上哪儿找去?
想当时自己好不容易将这差事揽下来,就是为了得句太后娘娘的好话,若是事情办得好,太后娘娘一高兴,那还不跟皇上多多美言,介时给自己加个官进个爵,那都是有可能的。
在这天下太平日子里,官便不好做啦!
于是郑经一发狠,一面着人去寻宋通达,一面起草奏章,说贼人势大,那宋通达已被贼人杀害,请皇上赐自己不察之罪,另请皇上派兵围剿匪患。
这奏章算是送上去了,可一点儿音讯也无,当然了,皇上正忙着与三位爱妃打情骂俏,只羡鸳鸯不羡仙,哪有那闲情逸致去理会这些俗物了!
皇上不早朝,这可是自打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大事,满朝震惊,终是引出了一个人,此人并无甚实权,却地位显赫,连皇上也对其礼让三分。众人皆不知其名为何,只知他道号武相,乃是受命从仙山而来,辅佐当朝帝王。
辰时,武相步履矫健,进了皇宫,直去寻“起居令”。这起居令是记录皇上在何处留宿的官员,从起居令处得知皇上正在长乐殿玩乐,武相眉头一挑,暗暗摇头:皇上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听闻宫中新来三位娘娘,不知是何等绝色,竟使得皇上无心朝政。
不提武相疾行如飞,对其余事物皆漠不关心,武相身后跟着的阳泰,他可是大开了眼界,东瞧瞧,西看看,没成想自己竟然能进得皇宫,大有不枉此生之感。
阳泰,就是那曾经的“三不喜”徐上进,自打他拜国师武相为师,修习道术,便进步飞快,头一日便有了气感,随着武相传授的玉葱山御气诀,体内真气更是一增再增,只一夜功夫,就到了可筑道基的门槛,叫武相喜出望外,直夸阳泰资质不凡,之前对阳泰的评价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武相虽不知阳泰为何进步如此之快,可也知欲速则不达,是以并未急着帮徒弟筑基,反而叫其多多积累,厚积而薄发。
随着阳泰的进步,他在武相心中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这不,此次武相进宫,首点的便是他阳泰。
再说武相带着阳泰直奔长乐殿而去,到得殿外,武相顿时心生感应,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