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眉弄眼,阮益明同“新一代”歌舞厅的老鸨公用同一张脸。
梁家劲眉头一动,打算起身,门外却有调笑声由远及近,终于闯进1703——
男的宽肩窄臀,女的丰乳细腰,两具身体如藤蔓一般缠绕在一起,急不可耐。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香水味,连同男性荷尔蒙。
动物到了春天都要发情。
人自然更高级,根本不必等到春天。
梁家劲站起来,他身高一百八十公分,令宁波大厦里压到眉头的屋顶,显得更像矮人居。
可怕的是,来的人更高,踮脚就要撑破楼板。
“坤哥。”
古惑仔立马变乖乖仔,个个都有礼貌。
陆震坤黑色寸头,五官锋利,左眼角下一道细细的疤,微光下溯回行文,透出一股野劲。
只不过他此刻放松,愉悦,正要尽情放纵。
陆震坤与动物也没区别。
他揽住火辣女郎走向卧室,也不知是和谁交代,“借张床。”
梁家劲刚想起身阻止,但来不及,陆震坤已经推开门——
阮燕妮戴耳机温书,一面听“前尘如耀恨烟花,刹那间涌上再飘下”,一面读横波与纵波模拟理论,顺带从抽屉底部摸出一包半空的哈德门香烟。
门一开,她仿佛一只受惊的南燕。
她望见一位身形高大的男人,一个人占住一张门。
他眼底漆黑,轮廓精巧,可见上帝不公,造他时分明比旁人多用十二分心意。
陆震坤也停下。
原因简单明了,全因她美丽。
白衣黑裙,简明朴素的女高校服也因她变身华裳。
从发顶到脚尖,毫无缺陷。
“唇红齿白”四个字在她面孔上演绎成极致,黑亮的眼遇到谁都有一段情要诉,殷红的口唇更是攒着露珠的新鲜樱桃,谁不想咬一口?
陆震坤更不能免俗。
他身旁女郎都瞪大眼,下巴脱臼,迟迟收不回去。
陆震坤顷刻间偃旗息鼓,兴致全无。
正好梁家劲出现,局促地站在他身后,“坤哥——”
梁家劲目光闪躲,欲言又止,仿佛是抄作业被抓包的小学生。
陆震坤再看一眼阮燕妮,刻意带着不屑的语气,“阿劲原来中意学生妹,早说啦,明天就叫‘滚滚红尘’那班人穿学生装上工。”
梁家劲却说:“只是朋友。”
陆震坤给梁家劲面子,不再纠缠,拍一拍梁家劲肩膀,半玩笑半警告,“我说怎么只有这只公鸭的钱月月难收,原来如此。”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