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似乎在笑,满意地、得意地笑,“姐夫很想bb啊…………”
她咬住牙,忍住想要砸毁卫星电话的冲动。
好在这时肥佬也拿出一张纸片,示意她照稿念。
燕妮终于脱离苦海,开始全神贯注念稿,“姐夫,劳驾准备五百万旧钞,用红色行李袋装好,五月十日早五点,到南港码头交赎金,另外,做人守信用,说退出就一定退,不要选举相关的任何事,五月十七日,赎金收到,选举结束,人会完完整整送回榕树湾。”
榕树两个字都写错,念得燕妮不由得瞪肥佬一眼,嫌弃他不学无术,好好的人不做,要做文盲。
肥佬被燕妮瞪得莫名其妙,又不敢出声,一颗裹满脂肪的心装的都是委屈。
燕妮念完台词,急不可耐地就将电话还给肥佬,肥佬接到耳边,原本打算照老规矩,再放几句威胁的话,却听见对面陆震坤同他调情,“你说……你在床上会不会比较听话?嗯?”
肥佬立刻堕入爱河,与这段声音大战三百回合。
第48章香江风月48
香江风月48
肥佬听出浑身鸡皮,立誓如果同陆震坤面对面,他一定朝他眉中央重击一拳,打到对方呼天喊地叫阿妈才停手。
当然,一切只是臆想,他仍需装腔作势恐吓家属,“道上规矩你懂的,敢报警,杀的就不止她一个。”
陆震坤没反应,一秒后掐断电话,根本不同他多费口舌。
肥佬忍不住骂一句,“叼你老母,敢挂我电话?等我把你小妹先奸后杀,看你还敢不敢叼我!”
说完不忘瞪一眼燕妮,赤裸裸眼神游走在她裸露的小腿上,似乎对眼前这位“先奸后杀”的潜在对象十分满意。
燕妮腹内翻滚,一阵反胃。
身旁的孙家栋突然挺身而出,竹竿一样风吹就倒的身躯居然挡在燕妮面前,同肉山一般巨大的肥佬叫板,“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红港是法治社会,不是你们……你们黑社会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
明明他自己害怕得发抖,却还在努力克服恐惧,保护燕妮,这勇气似山高海阔,浪潮汹涌,铁石心肠也要化冰融雪。
燕妮心里亦如春水潺潺,流动出叮咚声响。
然而她注意到原本要走的乌鸦,突然聚精会神去听耳麦里的指令,等一分钟,乌鸦脸色骤变,恶狠狠盯住燕妮,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手臂,单手将她提起来,“几个伙计这几天都辛苦了,既然陆震坤这么不给面子,那就拿她小姨子开刀,一起轮了她,爽够了再说!”
此话一出,连他身后的肉山肥佬都惊讶到张大嘴,痴痴呆呆望住乌鸦,猜想他大约……可能……不是在开玩笑……
再看燕妮那一脸学生妹独有的倔强,不得不感慨,要狠还是大佬狠,一班古惑仔玩起来没底线,一不小心,玩死玩残都有可能。
看来同乌鸦比起来,他还能算上斯文读书人,讲道理,懂分寸,更懂怜香惜玉。
肥佬独自思想混乱的时间内,乌鸦与孙家栋已经起来,一个要拖燕妮,另一个要拦,两人推推搡搡,文弱的孙家栋怎么能是乌鸦的对手?乌鸦抬脚往孙家栋膝盖上一踹,孙家栋立刻抱住腿瘫倒在地,疼到几乎失去意识。
如此,燕妮被乌鸦拽着手臂,顺利带离这间屋。
门外是一片荒芜海岸与陡峭礁石,一枚圆润的月亮挂在天边,杂草地上零星散布着几幢旧楼,几间旧屋,仿佛来到一座荒废已久的小渔村,但她脑中仅有的地理常识无法帮助她分辨位置,眼前实在荒凉,夜幕与红砖石的交割下,燕妮几乎分不清这里到底是电影画面,还是现实场景。
直到乌鸦将她拖进一间阁楼,阁楼开一扇巨大的窗,仿佛这间屋都在张开双臂迎接月光。
一切都显得浪漫又辉煌,直到她看见双人沙发上坐一名双腿修长,身躯瘦削的男子,月光下,他胸前那只银色十字架格外耀眼,无时无刻不在昭告他的信仰——
银质,金钱至上。
送货到家,乌鸦扔下燕妮,一声不吭地退出去,期间还不忘替那位虔诚教徒拉上门。
灯未开,借着月光,燕妮看见他照旧穿白色衬衫,黑色西裤,西装外套被仍在沙发扶手上,正休假。
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显然刚从教会下课,不远千里赶过来,与孙家栋去争“英雄救美”的机会。
燕妮揉着被乌鸦捏痛的手臂,慢慢往内走。
她经历一整天的惊心动魄,到现在还未吃晚饭,忍耐度已经到极限,一双眉毛不自觉收拢在一起,开口就是不耐烦,“你不会真的打算把我扣到五月十七吧?那我的功课怎么办?联考不用参加了?自动让位给其他人?”
其他事都可以商量,甚至包括她的青春和肉体,但一旦牵涉到功课,她立刻变身成炸药包,不必点火,随时都要自爆。
陆震坤却根本没将她的怒火放在心上,他只顾自己,仰头尽情享受他的月光,拿一把懒洋洋嗓音同她说:“你放心,我一定保证送你进剑桥,不过,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什么问题?”她累极,双腿无力,又不想去和陆震坤分享沙发,便只好坐在那张狭窄双人床上。
浅蓝色格子被褥格外松软,她忍不住抬手抚了抚,一瞬间困意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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