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楠嘘了一声,低声道:“只是我的猜测,但无论怎么样,杨姨娘不简单,我去找个人吓唬吓唬她,让她别把心思打到怀东的身上去。”
折邵衣:“你不打算给怀东说?”
沈怀楠:“不说。”
他躺在床上,怀里搂着折邵衣,悄声道:“这些年,她应该也过得不好,我之前就说过,昌东伯打过她,那时候,我就派人去暗示过她,要是她愿意跟我一起扳倒昌东伯,我自可以给她富贵的日子,但是她没有答应。”
沈怀楠就没有继续去打探了。
他道:“她那时候应该还怀有希望。”
毕竟在她的眼里,她是一个村姑,能遇上伯爷,简直就是天降大恩。再者说,那时候两府已经分开,她虽然依旧是姨娘,但是手里握着伯夫人的权利,要是将来扶正,她的儿子就是昌东伯。
为了儿子,她也不愿意背叛昌东伯。沈怀楠深知人的性情有多喜欢怀有侥幸的心理,所以他便不去管了。
“青州这些年,她应该也被打了。”
“我让人去给她沐浴了,待会就能知道,她被打得严重不严重,也是个可怜人,哎。”
他道:“万般争上一口气,她争的这口气,就是为了她的儿子,都到这一步了,不至于要为了我跟昌东伯的恩怨,让她好不容易争来的这口气消散掉。”
“我只怕她对怀东不利。”
所以,该要威胁还是要威胁。
折邵衣深吸一口气,“若是一直都被打,她杀昌东伯便是情有可原。”
“打人的是没心没皮畜生,人杀了一头没心没皮的畜生,不至于要下地狱。”
没一会,姚黄就回来了。她声音都是颤抖的。
“是被打了,不仅是被打……鞭子的伤痕有,还有……还有火烧,看着像是烛火……”
沈怀楠猜到了。折邵衣颤抖的道:“真是个畜生。”
姚黄坐在小凳子上,“夫人,她……她好像知道奴婢是去干什么的,没瞒着,脱衣裳的时候速度很快。”
折邵衣以手遮眼,将头埋在手上,道:“对她好些。她不是坏人,没做过坏事。”
“她没错。”
姚黄哎了一声。
她给杨姨娘送了一些去伤疤的药去,“这是我们夫人给的,说是宫里御赐的膏药,虽然暂时不能淡化姨娘的疤痕,但时日久了,总能淡化的。”
杨姨娘拿着漂亮的瓷瓶子,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点头:“替我谢谢你们夫人,好人长命,她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等姚黄走了,沈怀远从被子里面爬出来——他刚刚一直在装睡。
他小声的怯懦问,“姨娘,咱们被发现了吗?”
杨姨娘摸摸他的头,“没有,睡吧,你三哥四哥都是有本事的人,也是良善的,你别怕。”
她深吸一口气,“有娘在呢。”
沈怀远哎了一声,又翻身睡过去了。
杨姨娘将瓷瓶子装进袖子里,坐在床上坐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