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么?那又要不了多少利息!”话没说完,脑中一闪,突然恍然大悟。“阿潘,那该不会是他给你的吧?”
沉默的默认。
“你白痴啊!”她这个猪脑袋!她应该早就想到的。胡英英忍不住,又怕引人太注意,低吼说:“他给你的,你不用,巴巴地掏自己一点可怜的小钱!你到底想证明什么?!”
她一点都不想证明什么。心里隐约觉得如果她动了那卡,这样的关系便真正的确立,下意识里不愿这样的确定发生。
“你说话!”胡英英推她。
“你不是要去柏莎吗?走吧。”
好!走就走!
她还要当闷葫芦是不是?看她的!她要不让她从柏莎抓回去三大袋的衣服,刷它个十万块,她胡英英三个字就倒著写!
结果也没完全让胡英英得逞。徐爱潘非常牛皮,抵死就是不从,当然胡英英也非常坚强,而且蛮悍高压,熬到最后,徐爱潘只有买下那件黑色蕾丝薄纱内衣。
这样一件衣服要价三千多块。简直坑人。不知道李云许看了帐单会有怎样的表情。
她抓著那件衣服,像揉咸菜一样,在心口搅皱了,才叹口气丢在床上,转身进浴室。浴室在卧房内,敞开门可以看见大床的一角。房中只有她,所以浴门只半掩。
她打开水龙头,试试水温,然后拿掉发带,不算太乌亮的头发散乱下来。
她的头发已经到肩胛,梳洗愈来愈麻烦。李云许喜欢把头埋在她发颈间吸闻她 发香,她不敢再偷懒,只好麻烦的每天梳理。又不肯到美发院,更是费事麻烦。 无可奈何。她不习惯与人的碰触,更何况是如此近身的贴触。
但李云许的碰触呢?更侵略。且侵到她身子里。她告诉自己那是不一样的。那 是她该付的,她必须接受。
洗到一半,忽然有双大手覆上她满是泡沬的手。
“啊?”她抬眼看。看见噙笑的李云许。
“我按了铃。你没听见,所以我自己进来了。”目光笑睇她,用手背擦去她脸颊上沾到的泡沫。
“怎么来了?”她没预期。钥匙他自然是有的,但他来,会尊重的先按过铃。只他不爱按牌理,时会在她没预期的时候到来。
“想你。来。”他拉了椅子进去,让她坐著,在她肩上覆了毛巾,站在她身后,手指轻轻在她发间搓摩。
“一直想这样做,这样与你接触。”嗓音低得像在催眠。
虽然在他面前,她曾更赤裸过,这样的贴触,徐爱潘仍旧不自在,一点无所适从。但他的手指灵巧,用力适中,天生似适合这般伺候女人的发,让人觉得舒服。
冲水时,他俯身向她,轻托著她的后脑,细心地冲洗掉沾惹在她发丝间的泡沫。他的手指轻巧地顺理她水湿的发,一次又一次,爱抚似的穿滑过。
“好了。”他用大毛巾包住她的头发,轻轻搓干。
“谢谢。”她想自己来,他笑笑按住她
“我喜欢这样服侍你。古有画眉乐,这儿有洗发趣。”
没来由教她脸红。徐爱潘目光一垂,避过。
回房里,吹整的工作李云许仍一手包办,她温顺地随著他,任他肆无忌惮的手指穿滑过她每一根的发丝。每一根神经纤维都耐受他的拨动。
“下一回,如果我不在,你就上发廊,自己梳洗太辛苦了。”发干了。刚梳洗过的头发有股清香,他忍不住埋脸入她发间,深深吸口气。
“好香。”他搂住她。身体贴著。“你的头发长了。认识你时,才冒出耳垂一些。”想起她那一副清汤挂面头,笑意涌聚在嘴角。
“我想把它剪了。”
“为什么?”他绝对不赞成。
“太麻烦了。清洗吹整很费事。”况且她的头发不乌黑不溜亮,愈长愈散乱。
“上发廊交给设计师整理就可以,不必烦心。”
让别人碰触她的头发更麻烦。应对也麻烦。
“怎么了?”她没回应,他看见她面有难色。
徐爱潘迟疑一下,才说:“我不习惯。”
“一次不习惯,两次就习惯。”女人逛街购物,上美容美发院,就像吃饭睡觉那么简单,他第一次听说有不习惯的。
李云许不懂她的意思,徐爱潘也无意解释,所以就对他微笑。就在这时不凑巧地扫到被她随便丢在床上,像咸菜一样摊躺著的那件蕾丝薄纱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