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我呆坐在床上过了好久,绞尽脑汁思考着,直到一个好点子自己冒出来。
假如……
假如Jacob和Renesmee已经到达安全地带,再假如Demetri意外身亡,这会给所有人一个喘口气的机会,包括Alice和Jasper。
那么Alice和Jasper为什么不能亲自帮助和Renesmee呢?如果他们归来,Renesmee将会获得最好的保护。这是理所当然不会发生的,因为现实是如果Jacob和Renesmee在一起,那Alice根本看不到他们,那么Alice怎么照顾他们呢?
我深思熟虑了好久,然后离开那个房间,穿过走廊来到Carlisle和Esme的卧室。像往常一样,Esme的书桌上堆满了设计图,所有的东西歪歪扭扭的摞在一起。桌角有一个文件柜,其中一格放着信纸。我拿了几张信纸和一支笔。
然后,我盯着象牙色的纸张将近五分钟,认真考虑着我的决定。Alice或许不能看见Jacob或Renesmee,但她能看到我。我希望她现在没有那么忙碌,能够恰好看到我在干什么。
一字一顿,我故意慢慢的写下那个地址,里约热内卢,全部用大写字母。
里约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距离这里足够遥远,而Alice和Jasper最后的踪迹出现在南美。这并不意味着我的旧麻烦已经解决,只不过我有新的更严重的问题要面对而已。Renesmee以非正常的速度飞速成长,她的未来仍然是个谜,这仍令我焦虑。
南美的故事将与我们无关。今后,将会是Jacob或者更可能是Alice,在那片土地谱写新的传奇。
我已经紧咬牙关,却仍突然撑住额头再次痛哭失声。即使没有我在身边,这对Renesmee来说已经是好的结局了。但是我现在就已经开始思念她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便条放在了包里最里面的夹层,相信Jacob一定能发现它。
我双手合十开始祈祷——虽然这有点不可能,但愿Jacob的高中有葡萄牙语的课程——不过Jake至少选修过西班牙语课。
现在只剩下等待了。两天后,Edward和Carlisle会再次身处Alice曾预见Volturi到来的那块空地。那里也是去年夏天对Victoria的新生儿们展开杀戮的战场。我想那场景会让Carlisle觉得似曾相识。但是这种感觉对我而言是全新的。这一次,我会和Edward,和我的家族并肩战斗。
我们唯一能确定的是Volturi会把Edward或者Carlisle作为追踪的目标。我猜如果Volturi发现他们的猎物没有逃走,会感到很惊讶的。这会令他们疑虑重重吗?我很难想象Volturi会感觉需要警告。
虽然对于Demetri来说我是隐形的,但是我还是会留在Edward身边。显然我们能相守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dward和我没有为即将到来的永别举行一个特殊的仪式,我也从没这样计划过。那个单词应当留到最后再说,就像“TheEnd”这个词总是出现在故事的末尾一样。我们不会说再见,我们比以前更紧密的相守在一起。无论大限何时到来,都不会让我们感到焦虑。
我们在那片空地后面的安全地带为Renesmee支起了一顶帐篷,这让我们再次想起了和Jacob一起度过的那个寒冷的暴风雨之夜。这也让我们难以置信感觉到,自从去年六月以来,几乎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七个月以来,我们之间令人难以忍受的三角关系消失了,伴随着不可避免的不同性质的肝肠寸断。而现在,一切关系达到了完美的平衡。就在死亡来临之前,所有令人费解的拼图碎片及时的拼合在一起了,这听上去是个可怕地讽刺。
新年到来的前夜,天上开始飘下雪花。这一次,雪花没有在坠落在地之前消融。Renesmee和Jacob都睡着了——Jacob鼾声如雷,我很奇怪怎么着没能吵醒Renesmee——积雪渐渐变成一张薄薄的霜被,覆盖了大地,然后,逐渐累积,变成厚厚的白色绒毯。
当太阳再次升起,Alice预见过的所有场景都以成为现实。Edward和我手挽着手穿过闪着耀眼银光的白色田野。我们默默无语。
清晨,所有的吸血鬼们聚集在一起,即将到来的挑战在他们的眼睛中燃烧,有的颜色金黄,有的火红。当我们很快集合在一起,我们能听见狼群在森林里集结。Jacob离开帐篷加入到他们中间,Renesmee则仍在安睡。
Edward和Carlisle将其余人安排成一个松散的编队,我们的证人们呈半个圆弧站在两侧。
我在远处眺望这一切,等着Renesmee从酣睡中醒来,我帮她穿上两天前就挑选好的衣服。她的衣服镶满花边,看上去充满小女孩的稚气,但事实上它们非常耐磨——甚至可以穿着它们骑在一匹狼的背上穿越美洲大陆一个来回都不会变样。在她的外套外,我帮她背上了那个装着身份证明文件的旅行背包,里面有现金,地址和我给她和Jacob、Charlie还有Renee的信。她已经足够承受这个背包的重量了。
当她发现我脸上的痛苦表情时,她瞪大了眼睛。但她却立即猜出不能询问我在干什么。
“我爱你,”我告诉她说。“胜过所有的一切。”
“我也爱你,妈妈,”她回答。她碰了碰那个项坠,现在里面已经放上了一张照片,Edward和我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在我内心深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低声纠正,就像无声的叹息。“但是今天,到时候,你必须离开我们。”
她忽闪着眼睛,用她的手碰触我的脖子。她的沉默的寂静比大声喊叫更让我心痛。
我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我的咽喉哽住了。“为了我,请你一定按我说的做,好吗?”
她迟疑的加大了手指碰触的力度。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