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了几步,叶时雨来到窗下,才发现这窗竟这么高,他仰头看着双臂撑在窗台上的人,笑得粲然,
“奴才也不知怎么的,就这么脑袋一热地跑来了,扰了皇上清净,还请皇上恕罪。”
“的确是扰了朕的清净。”窗内的人眼中同样带着掩不住的笑意,伸出一只手,却故意板起脸佯怒道,
“还不速速来受罚!”
叶时雨将手递了上去,眼前一晃就被拉上了窗台,只感觉腰上被托起,待反应过来人已是好好地坐在了窗台之上。
“皇……唔!”还未能叫出一声皇上,双唇便被牢牢堵住,叶时雨慌忙用手推拒着,“关……关窗。”
他在这里,那以安定是不会离开,即使他已经知道也不愿让人再看上一回。
高长风放开他,忍不住低笑出声,“怎的每次与你相见就好似偷情一般。”
叶时雨心尖一颤,他想顺应着笑笑,可眼神中却蒙上了一层黯淡,他再勇敢也没有用,哪怕当初没有离开,哪怕没有弑君之罪,他身为一个内侍又有何资格与君王谈一个情字?
叶时雨抬起头深深望进高长风的双眸,灯火虽昏暗,可这一双眸子却明亮至极,明亮到其中的深情、坚持、骄傲和义无反顾都能看得分明,
“能偷来,足矣。”
感受到了叶时雨情绪中细微的辗转,高长风将人轻轻拥入怀中,
“前路无论如何,我不放手,你也别转身就走可好?”
叶时雨闻言忽地睁开了原本闭着的双眼,而后垂下了双眸,心脏一阵紧缩,蔓延起了难以名状的痛,他深深吸了口气,将双臂收得更紧,
“我知道那种痛了……不会了……”
窗被关上了,重新搭上了锁扣。
高长风除去披着的外衣坐在床榻之上,如儿时那般轻轻拍了下床褥,这极熟悉的感觉让叶时雨心中一暖,可上前了几步复又停下,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物,方才一路上又是爬山又是钻树丛,身上沾染了尘土又岂能上榻。
“衣服脏了,脱了便是。”
这话小时候也常说,他二人几乎日日同塌而眠,那时没有旁人伺候,许多活计都是叶时雨去做的,常常沾了一身尘土回来。
可如今同样的话讲出来,气氛却不同往日,两个人同时看向对方,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高长风突然意识到了此话间的暧昧之意,心思辗转中欲念渐渐攀上了心头,双眸微闪了下,逐渐变黯,
似乎是感觉出了什么,叶时雨不由地退了几步,
“我……我出来的太久,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哪里容他分说,杂役的衣服本就极是简单的,叶时雨愣怔间就被除去了外衣,几步拉到了床前,高长风同样站在床边,弯下腰轻如刚才一般的拍了下被褥,眉峰微挑,抬眸看向他。
叶时雨立刻会了意,这是偏要他自己上来。
他忐忑的自然不是什么大不敬之罪,而是这现下说不清道不明的未知之事,叶时雨偷瞄了一眼被扔的远远的衣服,心下一横坐在了床边。
几乎是坐下来这一瞬,缠在髻上的发带被勾住了尾端,一个身影遮住了光线,叶时雨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满头青丝倏地散下,在倒下的瞬间铺了满床。
高长风没有再给他退缩的机会,将双眼还带着惊讶的叶时雨锁在身下,这吻太过直接,没有了小心试探,也没有怕被旁人看到的谨慎,是投入了全部的心神,为所欲为的吻。
叶时雨也极分明地感受到了不同,他渐渐松下了紧绷的双肩,颤抖着闭上了双眼让自己陷入了黑暗,用力地用所有感官细密地感受着唇齿缠绵的相依与身上每一寸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