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拍下了她的手;接着道“没错;就是我;你说,如果我出本钱,到时候万一赚了钱,咱们三七开帐如何?”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最近你做的事可没一件是正经人家的小姐会做的。”司棋疑惑到
郁闷,这丫还真没邢夫人那么好糊弄,迎春于是默默地转过脸去酝酿情绪,半晌才道
“是啊,正经人家的小姐哪里要做这些事来谋生路呢?”回过头来她的眼眶已是红了“你且说说,我如今哪里像个有身份的,老爷好色酗酒,糊涂不明事理,太太又是个软弱的,什么都要依着,只怕那天就把我裹上红布卖了也不定,我就算不替自己打算,也要为你们想想吧!”
司棋回想贾赦的个性,倒也不像做不出这种事的人,又偏着头细想了一会,像下定决心似的,道:“难得姑娘有心为我们打算,我们当然愿意;等我回去便和他说;只不知要如何做的?”
迎春见她已经软化,知道已经成功了一半,就附耳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司棋不住疑惑又不住点头,正说着不觉已到晌午,邢夫人派小丫头来传,于是迎春二人便跟着邢夫人用过斋饭后,打道回府了。
刚回到府里就听到赖大家的来报;说是王夫人的亲戚来了;明日过府拜访;叫众人明日留心起早;司棋上完夜后就买通了角门的婆子;把迎春的话带给了潘又安;潘又安听了自是点头答应;回到家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满脑子打算能做出一番叫贾府众人刮目相看地业绩。
金玉齐聚
薛夫人和宝钗也算王家的正经亲戚,辈分又摆在那里,所以迎接的场面倒是比黛玉那时大上了许多,王夫人和凤姐儿都在内院门口侯着,其余众人陪着贾母在厅堂里等着,一时王夫人的陪房进来,说道“人来了。”,于是大家一阵寒暄,吃酒洗尘。
本来见了黛玉以后,迎春自认为这世上在没有别的女子可以出其左右了,只这宝钗,她细细打量,竟是不输半分,一张银盆似的脸,红唇翠眉,一双杏眼带着波光,只那气质到底是不同,可以说宝钗是红尘的妃子,黛玉是世外的仙姝,这宝玉可真是艳福不浅呐
在王夫人的苦留之下,我们三角恋的另一名女主角也就顺理成章地住进了贾府。
黛玉初时见宝钗这等品格端庄,容貌丰美的女子入住府中,心中只觉欣喜,料想今后自己今后在贾府里也有个伴了,虽然探春几个姐妹和她感情是不错,但他们终究是贾府的小姐,许多寄人篱下的愁绪还是不便与她们说的,宝姐姐境地与自己相似,顿生惺惺相惜之感,不想,那宝姐姐随分从时,一个据嘴的葫芦般地,让她满腹心事,只吐不出来,且府中牙环头子们多与宝钗玩在一起,黛玉矜持,自忖不能如她这般行事,故人多谓黛玉所不及,这样想着便有些悒郁不忿之意。
这日她去看宝玉,却被袭人告知,“这可是不巧;宝二爷同三小姐找宝姑娘顽去了,因姑娘素来身体不好,我便没让他来扰了姑娘,姑娘这会子寻去,必定遇上的。”
袭人知道黛玉的小性子,小心翼翼地抬头,却见黛玉一言不发地走了,黛玉回到房中不免又气地垂泪一番。心想,他素日如此待我,我只当他心中有我,既是有我,这会子又偏去理那宝姑娘做甚,如此这般,岂不没趣?一时间思绪纷乱。
紫鹃见黛玉只像丢了魂,呆呆地揪着手帕在那立着,黛玉的心事也不免猜到几分,怕她想出病来,忙笑道:“这会子我看日头正好,姑娘去二姑娘那走走罢,她一个人想来也怪闷的。”
黛玉正满腹辛酸无处排遣,只点点头,朝迎春处走去。
迎春当下正和司棋在相看潘又安送来的东西,司棋整理好了又一叠的资料,上面全是京都各类物价“姑娘,我们这样做真的能成吗?”
“不知道啊,总得试试看吧。”迎春头也不回地答道,迅速地记下了一份又一份的资料,在里面找了些好的一一钩起来。
根据之前和司棋他们谈的,迎春打算在先让潘又安出海看看,毕竟在明朝的时候,虽然官府不喜民间商人出海,但也没有明文禁止,所以远洋交易还是很频繁的,“我们已经尽量做到妥当了,潘又安已经联系了护航的镖局,船也租好了,而且猫里务(菲律宾的某岛之一)离我们这里又不远,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司棋闻言点了点头,道“这样便好了。可想好要带什么去了?”
“恩,你看,这些怎么样?”说着,迎春递给了司棋一份单子,司棋抬眼一看,不外乎茶叶,丝绸,宣纸,头花并一些瓷器等,质地都一般,看那价钱也不是很贵的,迎春的积蓄李嬷嬷还了亏空以后,她满打满算还有两百多两银子,买了东西后,里头的一应费用倒也够了。
“姑娘,这是又安的身契,我使了些银钱找母舅赎的,你收着吧,到底安心些。”这么多钱交给一个生人,想来姑娘也不会放心
迎春正要推托,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司棋忙收了东西,却是绣橘进来笑道:“姑娘,林姑娘来了。”只见黛玉披着一件天青色的斗篷,踏着雪就进门来了,“二姐姐,不知今日可欢迎我这远客了”
迎春忙迎上去笑道:“你能来我这,我怎么不欢迎呢?只你平日只在那宝玉那玩耍,我纵叫你,你又如何肯来呢”
黛玉被她戳中心思,气恼地转过身道:“偏他跟着新来的姐妹玩,不许我找你不曾!”
见她面色不虞,眼泪在眶里打转;迎春给她倒了一杯茶,敛了下神色,忙问道:“你这可是怎的了?”见黛玉不说话;心里叹道;怎么尽是这种巧宗;只能自己开口道“我说句话,你可别不爱听,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哪个姐妹他不应着,况他又孩子心性,只怕自个心里也没个谱呢,我怜你是个专情的人,还是早晚放了这个心,不然到时伤了自己,也没处说去。”
黛玉心里知道迎春为自己好,但凡感情一事没人说得清,只一会便转言些其他事了,迎春只得顺着她,两人又聊了会天,直到宝玉来找黛玉,好哄了半天,黛玉方才回转过来,两人一前一后告辞走了。
二人走后,迎春和司棋的事已具商量完了,迎春还是挺相信潘又安的为人的,他虽然胆小怕事,原著里头悄悄跑路了,但他在发财后还是回来了,而且还和司棋殉情,应该会靠得住的,司棋拿着银钱,入夜就借口回自家,把一应地事由交待给了潘又安,并给了他银钱,潘又安一一答应,当下就收拾好了包裹,司棋想到他此去吉凶难侧,只低声啜泣着,两人不免又亲热了一番才罢。
司棋走后,迎春就靠在窗头让绣橘教自己绣花样玩,逗得绣橘直笑道:“多大的人了,绣的鸳鸯只怕比鸭子还差点,可不知哪位那么倒霉,娶到家里做姑奶奶去了!”
把迎春臊得直要挠她,绣橘一个人笑了半天,直到被迎春捉弄的发髻散乱方才讨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