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小姐,木姑娘,林大人酒醉之下失态,还请两位海涵。”
谭小姐神情微微有些尴尬的说道:“林大人连日来奔波劳碌,太是辛苦,还是扶他下去休息吧。”
青夏看着两个下人将林暮白扶了下去,微微叹了口气,没有了林暮白招酒,虽然有杨枫照顾着,但是青夏还是多喝了几杯。待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头晕眼花,浑身发软。
房中有楚离在,自然不能随便让下人进去。杨枫扶着青夏走进房里,将她放在床上,脱下鞋子,拉过被子盖上,然后颇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坐在书案旁的楚离一眼,无奈下,还是退了出去。
这是青夏一生之中,头一次这样放纵自已醉酒,太多的苦闷像是巨大的深渊一般,将她紧紧的埋葬其中,两股巨大的力量几乎将她整个人撕成两半。那些犹疑、不安、难舍、焦虑、彷徨,像是一场狂猛的龙卷风暴,将他们三人卷入其中,让她分不清楚自已到底该沿着哪一条路走下去。
她不该是这样的,曾经的她,杀伐决断,该笑杀人,从不会皱半下眉头。从前的地,妖魅入骨,手腕高明,她的智慧、身手、头脑、相貌、身体,无一不可为国家为任务无偿奉献。可是现在她却彷徨犹豫,思虑不宁,徘徊在两个男人之间,游走不定,这不应该是她,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尽管喝了那么多的酒,青夏的脸却越发苍白了起来,酒醉中的女子紧紧的皱起眉头,身躯缩成小小的一团,面露痛苦之色,像是一只小兽一样紧紧的抓住了被子的一角,轻轻的呜咽了一声。
楚离站在床前,看着青夏紧紧皱起的眉头,一双剑眉也随之紧锁了起来。她那么苍白,那么瘦弱,单簿的好似一阵风就可以将她吹走。可是谁又知道,隐藏在这具孱弱的皮囊下的,是怎样一个坚强执着的灵瑰。她一直跌宕不安的生活着,终日游走在生死的边缘,心狠手辣的手起刀落下,却是一颗最为柔软温柔的心。俊朗的男人双眼渐渐的眯起,如果,你可以稍微软弱那么一点,如果你可以不要那么聪明,或者,你干脆狠心一些,也许今天两人需要面对的,就会是截然相反的一个局面。
他缓缓的坐在床上,扶起青夏的身体,手指划过她清丽的眉眼,倔强的嘴唇,高挺的鼻梁,像是触碰一个梦幻中的精灵一般,生怕会惊醒她。
青夏,你知道吗?多少个日夜,你就这样睡在我的身边,可是我却从来不敢伸手去触碰你,我不怕你会骂我,不怕你会跟我打架,我只怕你那种厌恶的眼神,就像当日北营之中的那一晚一样,你浑身鲜血的大骂我是个魔鬼。
青夏,我不是魔鬼,我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只是太害怕被人踩在脚底的耻辱,太害怕没有希望的黑暗,太害怕不见天日的痛苦。那些被人当做狗一样怒骂鞭笞的日子,我忘不了。我忘不了他们是怎样骑在我的头上,忘不了他们用肮脏的鞋底子踩在我的脸上,忘不了那些散发着恶臭的口水,忘不了自己那谄媚恶心的脸扎,忘不了那些死去的随从们绝望仇恨的眼睛。青夏,我一直以为自已的心在那时就已经死了,可是现在我知道,它还是活着的。
怀里的女子呜咽一声,一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然后,便是肆无忌惮的泪眼滂沱。
楚离心头一紧,缓缓的收紧手臂,将青夏紧紧的抱在怀里。
也许,只有在这样的时候,只有在这样酒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你才会允许自己在我面前软弱的流泪。
青夏,我知道你的痛苦和你的为难,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一切都会结束。
冰凉的吻缓缓印在青夏光洁的额头上,冷冽的气息中,却有这样那样霸道的誓言。命运的轮轴在天空中咯吱转动,上古的风,吹拂在狭小的卧房之内,掀起两人翻飞的衣角。星图上的轨迹是那么的诡异莫测,命运永远也不会以人的意志来强加转折,那些不知道什么时侯就会卷来的风暴豪雨,在遥远的尽头等候着,随时都准备打过来,用凶悍的浪头席卷过这天地间的一切秩序。
二更的更鼓刚一敲过,床上的女子突然娇躯一动,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楚离坐在床头,忽见青夏面颊潮红,呼吸急促,还当她酒劲终于上来,连忙到书案前倒了一杯茶,扶起青夏的头,就想喂给她。
谁知刚一扶起青夏的身体,突然一股清幽冷香猛地钻进鼻息,楚离眉头一皱,就见青夏双手登时环住了他的脖颈,两片花瓣般柔软的嘴唇覆盖在他的嘴上,温柔湿润,气吐如兰,耳畔细语低沉,如泣如诉。楚离大吃一惊,连忙挣脱开来,低头望下,只见青夏衣衫半解,酥胸如雪,长发散落,依稀可见浑圆雪丘急速起伏,桃红色的乳峰微微颤抖,软玉温香,春色无边,正双眼迷离的看着自己,眼波如水,迷蒙一片。
楚离眉头紧锁,心跳加剧,却暗暗觉得有些不对。刚想要仔细看看出了什么状况,突然只见青夏展开双臂,将他紧紧的抱住,口中呻吟一声,眉梢轻蹙,竟似十分痛苦的模样。
“青夏,”楚离额角冒汗,周身血脉沸腾,苦忍的十分难耐,伸手推向青夏的肩膀,哑着嗓子沉声说道:“你怎么了?”
匆忙之间,青夏突然半跪而起,楚离手指无意间扫过青夏的乳尖,青夏登时俏脸红晕,嘴唇轻启,发出一声缠绵低沉的呻吟,娇喘吁吁声中,眼波迷离,如春水般急速荡漾,纤腰曲挺,一把抱住楚离的腰,挥手扯开长袍,如花樱唇就印在楚离的胸膛之上,纤细的手指在他健硕的胸肌上摸索轻划,常起肌肤的一阵战栗。
嘭的一声,楚离被青夏一把拉扯到床上,重重的压在了她柔软的娇躯之上,幽香扑面,湿润的两瓣樱唇已经贴上他的嘴唇,气吐如兰,丁香辗转,那火热柔软的香唇,像是火苗一般将他的欲塑瞬间点燃,如熊熊火焰般,肆虐全身,伴随着那昂扬的情欲一把将青夏紧紧抱住,猛烈的回吻而去。
身下女子嗯咛一声,一双修长雪白的玉腿懒洋洋的缠上楚离的腰腹,像八爪章鱼一般,将他紧紧的缠住。
天旋地转,琼浆暗度,青夏的双手急迫的伸进楚离的衣衫之中,在他健硕俊美的身体上流连徘徊,美妙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轻轻的抓在他的背上,像是小蛇一般,细细的摩挲着的丰满雪白的乳丘在他的胸膛挤压下颤抖着,滑腻的肌肤滚烫一片,就连雪白的大腿都染上了一层潮红,青夏眼波迷离,眉头轻蹙,轻轻的咬住他的嘴唇,娇小玲珑的身体在他的抚摸下战栗的轻颤着。
楚离体内的火山终士喷薄而出,喉间蓦然发出一声狂暴的喘息,脑中嗡嗡作响,欲火焚身,沸腾的清火炙热入岩浆喷发,当下长臂舒展,将她紧紧的搂住,向着她雪白的脖颈就吻了下去。
青夏嘤咛一声,好似倦鸟投林一般,整个身体都贴在了他的身上,雪白的十指交缠于他浓密的黑发之中,身躯下沉,柔嫩的舌尖轻轻的舔舐在楚离的胸膛上,在他的胸前一路徘徊,楚离小腹处登时窜起熊熊烈火,可是电光石火之间,一个念头却猛地袭上头脑,以青夏的个性,怎么会这般对自已?就算她酒后乱性,也不该这样彻底,难道是中了什么毒吗?
这般想着,顿时惊起一身冷汗,刚将她推开想要查看究竟,忽听青夏发出一声哭泣似的呻吟,起身就纠缠了上来。
“青夏,”楚离声音沙哑,以绝佳的意志力抬起头来,捧住她的头,沉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嗯……”青夏模糊的答应一声,香唇暗送,登时将楚离下面的话给堵了回去。舌尖扫过楚离的唇齿,麻痒难当,听着青夏低低的呢喃声,更是令楚离神智迷醉,好不容易挣脱开来,楚离双眼又黑又沉,声音沙哑的说道:“青夏,我是楚离。”
青夏眼波迷醉,霎气盈盈,似乎在责怪他还不与她合体欢好一般,幽怨的看着他,一双眼睛几乎要滴出水来。至此楚离可以断定她定是在宴上着了谁的道,中了春药,一丝狂猛的怒气陡然升腾而起。暗道好在她及时回房,遇到了自己,若是被别人钻了空子,该如何是好?
眼见青夏衣衫半裸,娇媚诱人的模样,楚离只感觉自已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可是若是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从了自已,明日醒来,又会怎样看待自已呢?想到这里,突然一咬牙,拾起满床大被,一把将青夏层层包裹起来,抱在怀里。
青夏被他紧紧包住,不断挣扎,脸上红晕升腾,显然十分痛苦。
楚离打开房门,抱起青夏就向东急速奔去。
一处碧绿的水潭掩盖在半人多高的草丛里,楚离缓缓的展开棉被,只见青夏白衣胜雪,肤如凝脂,清丽脱俗的脸颊上,眼若璀璨星子,眉若柳丝拢烟,正静静的望着他,夜风冰凉,似乎也唉醒了她的神智,青夏眉头紧皱,脸颊通红,轻轻咬着嘴角,似乎连伸手穿好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
楚离将她缓缓的抱起,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沉声说道:“不用害怕,没事的。”说着,就将她整个身体浸到了潭水之中。
夜色清冷,潭水也散发着一阵冰冷的气息,青夏不禁浑身一抖,可是楚离刚刚放手,她登时就浑身无力的软倒在水里,不见了踪影。
楚离大骇,嘭的一声跳进水池之中,惊慌失措的四下打捞,才在池底将青夏半抱了起来。
这水池不过齐腰深,可是青夏此刻连坐都坐不住,楚离无奈,只得抱着她,站在水潭之中,静静的让冰冷的水退去她身上的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