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闻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傅月歌,但当他看见傅月歌殷切的眼神时,却坚定了想法。
瞒什么瞒,一家人有啥难关是过不去的,他们得在一起。
傅月歌和程闻赶到医院时,傅询还在抢救中,苏婉宁一个人坐在外面等。
“蛮蛮。”傅月歌快步跑来,她是个内核强大的女性。
在知道儿子出事时,立马先安顿好了孙女,又安排人去警局那边交涉。
婆媳俩自始至终再怎么心慌,却仍旧将事情做的处处有条理,没有丝毫的纰漏。
“妈,安安呢?”苏婉宁没有看到女儿,心中一跳,差点瘫软在地。
傅月歌扶住她,拿着手机给祁瑜打电话,“阿瑜在满月院,安安被她带着,你放心啊。”
听见是好友守在女儿身边,苏婉宁的心瞬间落了下来,在通过电话之后,心绪才彻底稳定下来。
事情的发展,大家都知道,苏婉宁也没有力气再说。
三人从白天守到天黑,手术室亮的灯才暗下来,傅询在里面待了近十个小时。
他被推出来时,苏婉宁和傅月歌并不能接触,而是看着傅询被送进重症监控室。
好在结果是好的,医生说傅询脱离了危险,现在只需要等着他醒来。
傅月歌听到这句话,紧绷的情绪松懈,喜极而泣。
苏醒需要时间,傅询还未醒,警局那边先来了人。
他们是来找苏婉宁录笔录,并且还想多了解下当时的情况。
事关真相,苏婉宁很配合,警局那边也给力,在第三天时,抓住了幕后指使人。
果真是季凛。
轰天一响,相撞的两车翻腾,货车侧翻,数以千计的啤酒瓶子倾斜而下,碎了一地。
玻璃渣子在阳光的照射下,亮的耀眼。
喧闹之中,汇聚的人越来越多,众多人声在苏婉宁的耳边响起。
她连跑带爬的赶过去,原先的盘发乱糟糟的散着,再无半点往日的讲究。
浑身是血的傅询,被路人抬出来,苏婉宁扑到他的身前,半跪着去探傅询的鼻息。
双手颤抖着,支都支不起来,苏婉宁的泪直流,她数不清这是第几次。
只求与一人长相守,却为何总是如此对她。
“阿询,阿询,你不要有事。”苏婉宁带着哭腔,仰头看着周围的路人,“麻烦帮我们打医院的电话,求求你们了。”
她低着头,眼泪落在满是血的傅询脸上,毫无反应的傅询,让苏婉宁害怕。
苏婉宁颤抖着手,却不敢去碰傅询,他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身上的白衬衫被鲜血染红,比苏婉宁的红裙还要亮上几分。
警车和救护车几乎是同时出现,苏婉宁跟着上了救护车。
医生在车上便对着傅询开展急救,他已然陷入了昏迷之中,失血过多昏厥出去。
苏婉宁守在旁侧,情绪始终无法平整,可傅询出了事,她必须冷静。
很显然,这并不是一场意外,显然是谋害。
苏婉宁出发前,将手机放在傅询的口袋里,她的碎了,傅询的没碎。
打开傅询的手机,入目是她抱着安安的照片,苏婉宁抹了抹眼泪,找到了程闻的电话。
程闻早在手机上看到了新闻,却没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故,居然是自己的兄弟。
电话那端的声音都变了调。
“蛮蛮,你们在哪里?我现在马上赶过来。”
苏婉宁没有时间和他说那么多,只捡着重点讲,最后叮嘱程闻,“你赶快去我妈和安安身边,我们最放心你,她们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