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薛二小姐道:“所以这最近准备邀请一些闺秀们再去好好的观赏一番。不得不说,那盆花儿真的很美,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难以找出半点瑕疵。”
“难怪哥哥对小娘子特别看重几分。”
薛家这两位小姐对花袭人的态度很不错,只是好奇多了几分。并没有表现出高高在上的倨傲来。只是偶尔提起薛世光,说着薛世光好话的时候。笑容难免有些意味深长意有所指。
想来,薛世光是特意叮嘱拜托过她们了。
花袭人只当是听不明白其中的调笑**之意,随意地应酬着,并在到了薛家花房之后,刻意地表现出了对花草的痴迷,将精神全都关注在花草之上。
薛二小姐和薛三小姐陪了花袭人一阵,见她全副心神都在花草上面,连同她们说话也显得心不在焉,便觉得有些无趣有些着恼。找了个借口撇下花袭人,离开了花房。
花房挤挤挨挨,各种植物的气息混杂,又不甚通风,人在里面,难免会觉得憋闷。
“这小娘子,也太傻气了一些。”出了花房,薛二小姐撇了撇嘴,嘟囔道:“瞧她眼中怕只有花儿了。养花种草本来是一种雅趣。她这么努力为生,也实在沉闷可悲了些。”
“谁让大哥就喜欢这样的呢?”薛三小姐柔柔地道:“若她不特别一些,大哥也不会找我们帮村了。他啊,就是喜欢这种调调。没法子。”
“也是。我们左右无事,既帮了大哥,也图个乐子。”薛二小姐神色间闪过一抹抑郁。站在水榭之上,随手摘下一朵菊花。将花瓣儿一片一片地扯下来,再洒到水面上去。
有锦鲤闻香而动。一个吞吐,将花瓣儿吞下去。而后又觉味道苦涩,一拍尾巴,将花瓣儿吐出来,悠悠闲闲地游走了。
薛三小姐神色微动,轻柔地道:“二姐可是又想起表哥了?”
所谓表哥,指的当然就是六皇子。
平日人前她们不敢这么称呼六皇子,但人后无人的时候却拿这个称谓当做一个代号。尤其是薛二小姐和薛三小姐谈话的时候。
看来,她们两人在一起时,没少说起六皇子。
此时,薛二小姐没有一点被揭穿心思的异样,吐气如兰一般叹道:“大姐今日又被姑姑邀请进宫品茶了。而且,姑姑还留下了表哥陪她……”
“也不知道姑姑为什么看重她?竟然会亲自安抚她……”薛二小姐轻吐一口气,扯下许多花瓣丢入水中,道:“她若是连大局都不顾,为了表哥也不肯受一点委屈,她又凭什么配的上表哥!”
“难道就凭她是嫡长女!”
薛二小姐言语之中多了许多怨气,猛地将手中的已经残了的花儿丢到了水中。
薛三小姐颦眉,道:“是啊,祖父和姑姑为什么都看重她呢?表哥明明喜欢的是你啊。倒不是我说,只是大姐平日也未免太冷淡了些……来往的闺秀们,也总说她高傲瞧不起人,连累我们在宴会上也受人排斥……”
她言语中多了一抹轻愁:“我本来就是庶女不被人看重,再被人排斥……”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薛二小姐也没有说话。
薛三小姐颦眉自怜了一会儿,又轻声道:“二姐就不担心那徐五小姐?万一她病愈了呢?”她说的小心翼翼,仿佛是替薛二小姐担忧。
薛二小姐脸上闪过一丝难看,道:“徐五小姐重病能活几日?就是她撑着不肯咽气,最后时候姑姑也不会愿意看着她活着。谁也不愿意自己儿子娶一个病秧子。”
但薛世依的提醒还是让薛世湘更加的心烦意乱,俏脸颜色也分外难看起来。正好此时,花袭人终于在花房中做够了足够的手脚,正被一个小丫头指引着朝这边走过来,薛二小姐眼眸一亮,面上阴郁渐渐散去,嘴角又同往常一样翘了起来。
“三妹妹,想知道我在哪儿见过这花小娘吗?”
薛世湘这一问,让薛世依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疑惑地道:“二姐说什么?”
薛世湘嘴角含笑,没有回答她,朝着花袭人迎了上去。
薛世依蹙眉,怔了片刻,也跟了上去。
“花小娘子,你在花房之中可有什么收获?”薛二小姐原来就俏丽明媚的笑容更添了几分热情,看向花袭人目露赞叹。欣赏道:“难怪你能培育出如金学士一般的名花……原本我还不信,但今日瞧你对花草如此痴迷认真。我就再不怀疑了!”
“正像先生曾经说的,有付出就一定有回报!”
花袭人闻言忙客气地道:“二小姐过奖了。”
她羞涩地道:“我这也是天生的。看见花草就有点走不动道儿,没有办法……让两位小姐看笑话了。”
“小娘子谦逊了。”薛二小姐拉过花袭人的手臂,亲热地笑道:“我那小院中种了些花草,总是长的不对劲儿,不是黄了叶子,就是蔫巴巴的,小娘子去瞧瞧可好?也好指点我一下这其中的窍门,也省了我看到总觉得心情不好,怎么样?”
“小娘子帮帮我吧?”
花袭人不便拒绝。当即就爽快地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