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人轻拍韩丽娘的手臂,对她道:“丽娘,你不要这么说。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伯母受伤,肯定没有人比韩大哥更伤心的了。再说,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韩丽娘闻言就冲着韩清元逼问道:“那他怎么不说!娘本来一直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想不开了!她之前还跟我说给王妃娘娘送荷包的事儿呢……”
韩丽娘再一次哭了起来。
她真的很害怕,很害怕。
她无法想象,若是没有韩母,她会怎样。
韩清元的脸色一会儿灰白一会儿阴沉,像是有无限痛苦一般。他任由韩丽娘哭着指责他骂他怨他,但在花袭人面前,他依旧什么都没有说。
花袭人安慰了韩丽娘几句。
在柳成志又领了一个大夫来,再次替韩母把脉,说的差不多的话肯定了之前的药方后,花袭人借着这个时机,同柳成志随着大夫离开了。
出了街道口,花袭人送给了大夫些诊金,客气谢过,送走了人。
“怎么回事?”柳成志问花袭人道。
花袭人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韩丽娘不知道,韩清元并未同我说。或许,他是有难言之隐吧。”
“要不,我打听打听?”柳成志迟疑地道。
花袭人沉默着往前走了一阵,摇头道:“不用了。他不肯说,肯定是不想让我们知道的。就别刻意打听了吧。京城这么点地方,真有什么事情,很快我们也就能知道了。”
她若是想知道,刚刚在韩家,她只要心念一动,应该就能知道个**不离十。
但她看的出来,韩清元是真的不愿意同她说这件事。
毕竟,谁看到那种场面,都只会认为是韩清元忤逆,才致使了韩母的过激行为。
或许,韩清元会因心中愧疚而激起了更强烈的自尊心,不想让她看到他“不堪”的一面吧。(未完待续。。)
170 都听您的
韩母这一失血昏迷,就直到次日正午才醒了过来。
她身上染血的衣服已经被换掉,韩父牌位上的血迹也被擦拭的干干净净。就连那焚烧了诸多牌位的炭盆,韩清元也让人给换了个新的。除了躺在床上额头缠着素色布条的韩母,这室内再也瞧不出之前那激烈的痕迹。
椅子就靠着床,韩清元就坐在那椅子上,盯着眼前自己的母亲出神。他已经坐了整整一夜,动都没有动一下。
韩丽娘受不住,同韩清元哭闹累了,就让人搬了软榻来,自己歪在上面稍歇一歇。而无论她怎么闹,韩清元就是没有告诉她是发生了什么。
直到韩母醒了过来。
她一动,韩清元的目光立即就有了焦距。
“娘,您醒了。”他的声音很干很哑,探身问自己母亲道:“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儿水?”
韩母不答。
她的神色间还有许多恍惚,目光艰难地转动着,望着床上素蓝色的帷帐,像是尚未清醒,不知身在何处。
“娘,您放心。”韩清元轻声说道:“您没事儿,就是流了不少血,可将丽娘吓的不轻。大夫说,您今后多歇息,多用点阿胶什么的就好了。”
韩母仿佛这才彻底地清醒过来。
她的眼中又流出了泪。
“为什么?”韩母流泪哑声,道:“为什么阎王爷没有收我?我要给你父亲他们交代的啊,不然,他们若是要怪在你头上。那可让我死了也不能安生吧……”
“娘……”韩清元眼神黯了黯,缓声道:“娘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这么说。让儿子哪里还有容身之处立身之地?您这么说,当真是要逼着儿子去死了。”
这话说的。
韩清元似乎也意识到这话说的不对。连忙又道:“儿子以后都听您的就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他垂下眼睑,对韩母道:“只是妹妹还一心想着王妃娘娘的宠爱提携呢……娘您要好好安抚她才是。”
“清元,你这样说话是什么意思?”韩母挣扎着要坐起来,痛心难过地道:“难道你认为,娘是故意用命来逼迫你的!”她身子虚弱,没能坐得起来,挣扎着又倒在了床上,泪流满面。喘息着道:“清元!你怎么能这般看娘!你这么看娘,让娘怎么有脸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