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想象中的西北还要空旷荒凉。
飞机降落在机场时,天光黯淡。
她看看时间,晚上八点,比起北平,有一点时差。
在机场等着接她们的是陶驷。
舱门打开,陶驷就上来了。
看到瑟瑟被雅媚抱在怀里,他忙过去,把瑟瑟接过去。
“发烧呢。”雅媚简短地说。
“爹地。”瑟瑟叫他,声音弱弱的。
“乖。”陶驷心疼瑟瑟,还是克制着。看看疲惫的雅媚,又看看静漪,温和地说:“一路辛苦了。到了家好好歇歇。”
“老七呢?”雅媚给瑟瑟裹上毯子,看了眼静漪,问陶驷。
“老七去凉州已经两天了。事情顺利的话,大概还得两天才能回来。”陶驷解释道。
陶驷抱着瑟瑟,静漪扶着雅媚下了飞机。
出来舱门,一丝风都没有,静漪还是被这里的干燥寒冷猛然抓牢,也打了个喷嚏。
没等着行李全部从飞机上卸下来,他们便分乘两辆轿车先行离开机场。
静漪明白陶驷和雅媚焦急的心情,带着秋薇和之忓上后面那辆车子。回头看看,她的行李正一件件地从机舱里往外抬。马行健指挥着人行动迅速,图虎翼过来请他们先上车,说:“少奶奶您先走,还有几件行李了,我们马上就跟上。”
静漪上了车,开车的陶家司机恭敬地称呼她“七少奶奶”,说还有大约一小时才能到家。
秋薇听到一小时,忍不住一声。
她因为晕机,到此时已吐的胃里都没什么可吐的了。
静漪看看坐在前头的之忓。一向强悍的之忓比秋薇也好不到哪里去,且之忓大约知道她并不乐意他相随,这两天也绝不肯多说一句话。
车前灯明亮,照着前方,白昼也似。四周围却渐渐黑透了。
静漪看看车窗,挂着的黑色窗帘严丝合缝,跟夜色一样。
前面开路的车子渐渐慢下来。
司机说了句什么。静漪和之忓都没听懂他的本地话。但是他们接着便看到了前方被车前灯照亮的地方有一团团灰白色的东西在蠕动,开路车已经停下来。
静漪眯眯眼,看清原来是一群卷毛羊羊倌赶着被车队冲散的羊往一处归拢,左一下右一下地抽着鞭子。
司机似是松了口气,摇下车窗探身出去,大声地说着什么,羊倌背着鞭子小跑过来,对他点头哈腰,羊群还是过的很慢。
司机有些不耐烦,他就要下车去查看,坐在他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之忓忽然在这时说:“别下车。”
他声音虽低但绝不含糊,马上回过头来说:“小姐,这有点怪。”
他话音未落,便听到轰的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