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你的妈妈看见你了吗?”
“这个,我……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很小,很模糊,我几乎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我轻轻地退到了楼梯口,然后跑上了楼,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万斯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他看了看艾达,然后安慰着拍着她的肩膀说:
“我想,目前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你的房间。不要再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情,你也不要太担心你所看见的。有实例证明,瘫痪患者有可能在情绪激动或者承受过多压力的时候梦游。你不要太害怕了。你放心吧!晚上我们会安排新的护士睡在你的房间里照顾你的。”他冲她笑了笑,示意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接着,等到希兹向凯瑟琳下达了指示,我们才一起离开格林豪宅,向第一大道走去。
“我的天啊!万斯!”马克汉的喉咙似乎已经嘶哑了,“艾达为我们提供了最新的情报,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我们必须尽快开始行动!”
“长官,如果我们可以尽快拿到精神病院的证明,明天就可以把她送到疗养院去了!”希兹说道。
“可是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呢?我们没有任何的证据,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这时,万斯说道:“我不赞成那样做,不管我们有没有办法拿到证明,我们不能这么轻率地因为艾达的一番话而作出决定。”万斯的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艾达的叙述并不能让我们确定什么,如果我们作出了错误的选择,那么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也许目前,我们已经延缓了罪犯犯罪的时间,但是,我们还是没有明确的目标。我们现在,不能仅凭别人的一番话,而误导了我们的思维,现在我们能的就是以某种方式去寻找案发的根源。”
“万斯先生,那么,请您告诉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做?”希兹似乎已经绝望了,他沮丧地问道。
“我不知道具体应该怎样做。但是,我敢肯定,今天晚上格林大宅是绝对不会再出现状况了。我想我们应该再与冯布朗医生谈一次,年轻的医生,也许他诊断失误了。好了,不管怎样,艾达的情报为我们增加了一点儿缓冲的时间。”
希兹冲计程车挥了挥手,我们准备从第三大道回到市中心。
“也是,那就谈谈吧!”马克汉同意了万斯的提议,“没准儿真的能谈出什么线索来。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和医生见面?”
万斯望着车窗外的街景,突然转过头对我们说:
“现在!”他的心情瞬间变得愉悦起来,“这里正好是第四十街,而且正好是喝下午茶的时间;时间、地点都很符合我们去访问!”
接着,他告诉了司机地点。几分钟的时间,我们已经来到了冯布朗寓所外的人行道上。
医生看见我们的时候,他的脸上充满了诧异的表情。
他观察着我们的神色,紧张地说道:“我只求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放心吧,没有。”万斯从容不迫地说道,“我们只是正巧经过此地,想来和你喝喝茶,顺便聊一聊有关医学的事情。”
冯布朗仍然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好的。我一定满足你们的要求。”他摇着铃铛等待着管家的到来,“不过,我会让你们更满意的。我家里还有一些非常地道的西班牙雪利酒。”
万斯礼貌地冲他点了点头,转身对马克汉说:“哈哈!你现在看出来了吧!格林夫人对自己身边的人很慷慨啊!”
没过多久,管家就端来了雪利酒,接着小心翼翼地为我们斟满了杯子。
万斯非常郑重地端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他的这个举动让人觉得,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比品尝酒的好坏更重要的了。
“啊!亲爱的冯布朗医生,”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住在安达卢西亚山丘上的这些酿酒人,为我们酿造了很多珍贵的佳酿,同时也提高了他们产酒之地的荣耀。虽然那个时候不流行甜葡萄酒;但是,也许是英国人喜欢甜甜的口味,所以西班牙人在酿酒的时候总会多加一点儿甜味。大家都知道,顶级的雪利酒大多数都是被英国人购买了,他们对西班牙的‘雪利—萨克葡萄酒’到了痴狂的地步;很多英国诗人,都是在雪利酒的陪伴下作出了永垂不朽的佳作。对雪利酒赞叹不已的,除了班·强森,还有汤姆·摩尔以及拜伦。但是,真正的雪利酒迷当属莎士比亚,他对雪利酒的赞颂是最崇高、最热情的。在《亨利四世》中,莎士比亚是这样借福斯塔夫的嘴来赞美雪利酒的:‘它慢慢地升到了我的脑中,为我抹去了所有困扰着我的荒谬、沮丧、麻木和忧郁;它让我逐渐变得聪慧、敏锐、富有想象力,同时也让我变得灵巧、热情而又有人缘……’医生,你知道吗?曾经一度雪利酒还被用来治疗痛风和因代谢不正常而导致的心神不宁、身体不适的症状呢!”万斯满足地放下酒杯。
“这么久以来,你怎么就没有推荐格林夫人用这种雪利酒来调理身体呢?我想,如果她知道你有这种酒,一定会下令充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