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年少轻狂,意气飞扬。
谁想悲剧在不经意的一刹那从天而降?
那些离开的、留下的、遗失的、铭刻的……散落了一地美好回忆与空洞憧憬。
是谁在青冢墓前珠泪涟涟,胭脂斑驳?
我们都太渺小,敌不过命运的心血来潮。
四百倭桑逃犯最近霉运当头,犹如过街老鼠惶惶不可终日。
除了最开始成群结队打家劫舍制造了点混乱,其余的日子真可谓缺粮少弹悲惨至极。
附近百姓听到他们的凶名拖家带口逃难去了,几个村庄连一点口粮都没剩下,饿得倭桑部队头晕眼花,一个个眼冒绿光,见到只耗子都恨不得红烧了来吃。
特别是最近几个星期,时不时有游卒散勇在周围晃来晃去,似乎在打探消息。
发现后想追上他们拷问吧,丫的一个个逃得比兔子还快,倭桑部队只能目送他们远去的矫健背影望尘兴叹!
一零七五六军团还是第一次跑得如此尽兴、畅快、淋漓尽致。
不但不会遭到上级鄙视白眼,反而还能获得表彰,跑得好的士兵甚至还能得到额外嘉奖!
没有人喜欢做逃兵。只不过在生命和荣誉面前,他们选择了生命——这无可厚非,毕竟性命只有一条,命没了什么都是白搭。
可在能保证生命安全的情况下,没有男人能拒绝胜利的荣誉。
一零七六五团的大部分人衷心佩服着这个叫方君乾的年轻人:跟着他,说不定真能摆脱“逃跑军团”的骂名,创造奇迹。
第一次知道:原来仗也可以这么打!
农历三月初四,昨夜宿雨,至晨,惠风和畅。
四百倭桑残兵蛰伏在荒无人烟的废弃村庄里。无弹无粮,部队里弥漫着颓废的气氛,两三句口角就足以引爆一场斗殴,沉闷压抑,暗雷滚滚。
“长官你看!”一个倭兵眼尖,一眼瞧见村庄附近的树丛里人影憧憧,似乎是一支小分队押送着粮草从林中路过。
有倭兵激动抓枪,眼睛里冒出贪婪的绿光:“好像是那个逃跑军团的运输部队!”
小胡子长官谨慎道:“支丅那人狡猾,可别中了他们的圈套。”
可这四百倭军早就穷疯了,哪管得了这许多?
其中有人对长官的过分谨慎表示鄙夷:“他们有哪次不是夹着尾巴溜走的?他们有过哪怕一点点的反抗吗?”
看来一零七六五军团的确是臭名远播——丢脸都丢到国外去了。
低矮的丛林深处,影影绰绰出现了一条黑色的线,黑线逐渐拉长、变粗、蠕动、推进,逐渐形成包围之势,风中隐隐传来了倭桑人那怪异的腔调。
运输队停下了脚步,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
一阵令人心悸的沉静之后,突然杀声震天!
近身肉搏,倭桑狂热地舞着刀——当然在武器极度缺乏的情况下有极大一部分人挥舞的是村民们留在村里的菜刀——气势汹汹地想冲毁阻碍在他们身前的一切事物!
可人家运输队也不是吃素的,眼见敌人从天而降,运输队长不慌不忙沉着应战,拔出手丅枪视死如归地喊了句:“同志们!保护粮草——逃呀!!”
运输小队的成员坚定不移地贯彻了队长的方针路线:停步,背粮,撒腿就跑!
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快得惊人,倭军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后又气得哇哇大叫:“给我追!”
高坡上的指挥部,方君乾看着倭桑军追在运输队身后,一头扎进山谷中的陷阱,不由勾起兴奋的笑容:“逃得好!”
山谷里一声炮响,倭桑部队立时呈现出一片惊慌的混乱。
关门,打狗!
这是一场小型战役,完全凸显不出方少帅的军事水平。
方君乾正感觉无聊,战场忽然发生奇怪的变化—— 一零七五六团的第一、第二两个营脱离了攻击大军,反过头一阵狂砍滥杀,把一零七六五整团兵马都冲得支离破碎。
攻击霎时大乱!一零七六五团防备薄弱的两翼毫无遮掩地呈现在眼前,成为攻击的对象。
“不对劲!”
方君乾敏锐地感觉到了危机:“立刻命令一营二营补上侧翼缺口!”
子丅弹的声音透穿空气,炮火声炸聋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