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向两边散开,一齐低垂下头,垂手恭立。
砚台推着月白锦衣的男子缓缓而来,他手中提着一把弯弓,神情温润儒雅的仿佛闲庭散步。
好像刚才那充满杀气的一箭,根本就不是他射出。
“莫谨寒,和我抢小月芽儿,你早就该死了。”
他语气温和,甚至嘴角还噙着一抹笑意,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人不寒而栗。
砚台弯腰接了长弓,莫不悔扶着轮椅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单膝跪下,指尖一遍遍描摹着我的眉眼,深情缱绻。
若非清透双眸中的那一抹病态偏执,谁人不赞他一声翩翩佳公子?
“小月芽儿,从今天起,你就属于我一个人了,我会是世上对你最好的人。”
他伸出双臂将我抱起,深吸了好几口气,回到轮椅前坐下。
就是这简单的几个举动,都让他脸色更加苍白,额头渗出汗珠。
“我要快一点好起来才行,不然还怎么抱我的月芽儿。”
他低头在我眉心上印了一吻,挥挥手:“你们可以走了。”
“是,主子。”
黑衣人整齐划一的回应,然后井然有序撤离。
迷迷糊糊中,我总觉得有一股冷冷幽香似有若无,一直伴随着我。
这香味十分熟悉,我总觉得以前在哪里闻到过。
我的意识被拉入了一个梦境中。
梦里,青丘山水依旧。
梳着双丫髻,只有三四岁的我正在河里摸鱼。
河水清澈,鱼儿溜滑,我小短胳膊小短腿,怎么抓都抓不到,却倔强的不肯认输。
结果用力过猛,噗通!脸朝下栽进水中。
那时的我吃的太胖,又不会游泳,不停的扑腾着四肢,在水面吐出一串又一串泡泡。
这时,一名小小的少年游过来,用尽力气将我托上岸,他则被湍急的水流冲的不知去向。
我急的大哭,扭头却发现他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笑眯眯的看着我。
“小月芽儿别哭,我娘说了,将来你要嫁给我,我救你是应该的。”
小月芽儿?
好亲切的昵称。
似乎在很遥远很遥远的过去,有这么一个人总是笑眯眯的如此唤我。
他是谁?
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了?
我只觉得头痛欲裂,猛的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一张温润儒雅的脸。
他眉眼弯弯,笑容宛如三月春风,温柔和煦。
“璃月姑娘,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