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都痊愈了,还疼?楚修辰,你应该比我熟悉的。”
“伤口易愈,可心伤难治。”
楚修辰目光静静端详着姜知妤:“我后悔往日的种种,如今殿下该是对我情谊殆尽了。”
“这一次我去往明州,便是想将前因后果更有信服力地说与你。也想彻查朝中究竟私底下还有多少人曾经参与过此事。”
楚修辰喉间一滚:“这件事无法在秋日解决,恐在来年又是一场胜算全无的险战。而邕州,在上一次我去邕州寻你之时,我便早就暗中在心里,立下了军令状。”
如若此番不能一举收回陷落数十年的邕州,他日后便请命,永生驻守边关,非诏不再回京。
其实在整个崇安城内,他早就没剩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双亲祖母还是兄长,都不在了,府邸也只是一座毫无生气的躯壳。
留在边远之地,是他能想到的最好不触景生情的办法。
姜知妤今日的情绪全然被楚修辰的说辞牵着走了,思来想去,说到底,她今日走到此处,大概也有些不能理解自己的心。
可眼下,她好像有些摆动。
“我又不是那般糊涂无知的人,你怎么便那么确信,我定会全然相信母族?”
“我来府上,也没有什么可以送的。”姜知妤仍旧推开了他跳下。藕荷色的衣裙犹如池中的睡莲一般徐徐摊开。
“适才也动了你房中的东西,我赔你点东西便是。”
姜知妤走上前,看着一时愣神的楚修辰,轻轻在他下颌落下一吻。
如细雨润物一般细腻无声。
她落下脚跟,微微吐了口气。
“好了,我回去了。”
姜知妤还想继续说,她明日便携楚修辰一同入宫面圣,想着一同审审这明州知府。以及,想知晓父皇的反应,是否会太过骇异。
自己爱了一辈子的女人,竟然从头到尾算计着自己,该是如何举措。
楚修辰却在她转身的间隙,将她拉入了怀中,紧紧地搂住。
他的紊乱的气息在姜知妤耳畔吹拂着。
“殿下便是这般赔的吗?”
楚修辰的话带着些蛊人的意味,让人不免深思。
姜知妤稍稍挣扎了一下,也知晓只是杯水车薪。
“其实这出戏,原本想着明日让殿下亲眼看看的,”楚修辰顿了顿,按在脊背的手稍微在后背光滑的衣料上游走了一下。
“如今殿下提前窥见了,殿下恐怕赔的有些少。”
姜知妤难得被楚修辰气得逗笑,眼角都冒了点泪花。
卷入他怀里的声音有些含糊:“楚修辰,本公主瞧着你不像是重生,你是被什么人夺舍了吧?”
想想自己前一世那般死缠烂打地跟在楚修辰身后,也不似他今日这般厚着脸皮。